白马驶进了范阳。
少年进了幽州。
范阳下辖幽、蓟、平、檀、妫、燕五州,最靠西南面的,便是幽州。
灾难是无情的,幽州的情况也比较严重。
入城门,不见商户络绎不绝,只见两个小兵把守。
“站住!外来人不得入城区。”
小兵两条剑叉在一起,说到。
“好。”
杜月扭头就走。
走到十米左右的距离,便听到小兵大喝一声。
“站住!官爷让你走了吗?”
“给我过来!”
“大人有何指示?”
杜月问道,他没有用平西王的令牌,因为不想惹是生非。
片刻后。
杜月被莫名其妙的羁押进入地牢。
他有些疑惑,但是并未说什么,他也想看看幽州的监牢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要把一个外乡人强行羁押进入监牢。
他回想起来,刚刚在路上,走过几处房屋,便有一些灾民聚集,穿着破烂,捧着一个破碗进行乞讨。
范阳既然在赈灾,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灾民?
他决定好好在监牢中待几天,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否则,幽州监牢的几块破铜烂铁,是无法锁住一个准超一品强者的。
“进去!”小兵冰冷的话语,打断了杜月。
一个人被扔了进来。
“你,给我老实点,不要在里面给官爷我闹事,不然,哼!”小兵威胁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于是,杜月便看到这个面目狰狞的人。
全身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另外,他的额头出了血,头发跟血液以及油黑的脏物粘在一起,让人看了直恶心。
“人都死了呀,人都死了。”
超一品,可以听见五丈之内的蚊子声,杜月自然听到那个人在呢喃。
“一点粮食都不给呀。”
杜月又听到一句话。
“你说什么?”杜月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赶紧问出关键性问题。
不过,那个狰狞的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
杜月再问,也一句话不说。
片刻后,不等这位狰狞的人再说话,余华把他的衣服扒了,查看了他的后背。
果然,这人是司农的人。
官家的人在后背上都会纹有独特的烙印,其中,司农纹的是简单的厨具,一横一竖。
一月前,跪在李家皇帝的大殿上面的,便是大司农郭柏,掌管范阳农务。
而这位锒铛入狱的人,应该是郭柏的下属,幽州的司农。
同样也是官家,为什么在赈灾的节骨眼上,会把这样一位官员扔进监狱。
作为外乡人,杜月也被抓了进来?
“郭柏,你认识吗?”
杜月开口,他准备了解一些情况。
背后,躺着的那个人,赤裸着上身,白花花一片。
他似乎听到了杜月的问题,耳朵动了一下,但没有回答。
“燕乙,你认识吗?”
杜月又换了一个问题。
那个人依然是听到了,但没有回答。
“我是朝廷来的,范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杜月。
慢慢爬起来,然后靠在墙上,坐下,审视着杜月。
“你怎么证明?”
杜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拿出平西王令。
当然,他也可以趁士兵不注意,把这个人带出监牢再盘问。
“平西王?”
“卑职幽州司农罗文,见过平西王爷。”
罗文磕了一个头,他身上刚刚结痂的地方,因为动作撕扯,又流了一些血。
“朝廷派我来彻查范阳天灾一事,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杜月知道范阳里面的事,肯定有猫腻,假装自己是密探,问到。
“是,……大……人,你也知道,范阳干旱了许久……半月前……”
杜月了解到了很多信息,久久不能平静。
范阳天灾了许久,直到一个月前,总算撑不住了,节度使安奉安排大司农郭柏进京请求朝廷调度粮食赈灾。
而后,便是范三,后来变成了燕乙带着一千万石粮食进了范阳。
进入范阳后,负责分配粮食的司农前往分配调度粮食,进行赈灾。
幽州的负责人便是罗文,但是,这几天对账的时候,罗文发现账单不对,范阳有幽、蓟、平、檀、妫、燕五个州,按照人口分配,幽州至少能分到两百万石以上,但是实际进行赈灾之时,罗文仔细核对,发现自己所有调动的只有不到一百万石。
经过他的秘密查询,发现所有粮仓的管控最后都指向幽州刺史谢名秉。
这可是赈灾粮。
司农罗文自然看不下去,他连夜写奏章到朝廷,却被一顿毒打之后,被丢到了监牢。
……
杜月消化了很久,发现事情越来越不简单。
节骨眼上,竟然有刺史公然贪污。
看来,朝廷的触手现在越来越短了,这同样也说明节度使这种藩镇割据的制度,弊端很大。
别看李家朝廷掌管着天下,但是旧朝倒塌之前,为了能够建立新的皇权,开国皇帝李则分封了十个节度使,各自掌管一地。
但事实上,随着时间变长,节度使的权利也越来越大,初期事无巨细,事事向朝廷汇报,到了这一代,一些节度使已经除了一些大事,已经很少跟朝廷主动汇报了。
当然,每年的藩镇进贡还是在保持,但是也没有谁主动去挑起事端。
这里面其实是有一些默契在的,那就是朝廷有百万大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衡量标准是,李家还有李弼。
超一流高手,能在十万大军中全身而退,同样能在万军从中,取万将首级。
但是像地方贪污朝廷赈灾粮这种事,无异于在无形之中打破平衡。
“范阳,不止天灾。”
杜月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那像刺史腐败,会是人祸吗?”
他试图把这些线连接起来。
范三,是不是发现了在前往赈灾至少,意外发现范阳辖区内的官员腐败横行,从而被杀害?
而后,平西王李弼给他传信,告诉他,范阳有鬼。
所以,这也说得通。
“不对不对!”杜月推翻了这一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十万血祭背后,又是什么事?还有夏禹剑,范三的死,背后肯定还有原因,因为他是被龙洞堡赵悍所杀,赵若雪层告诉他,范三的死跟十万血祭有着莫大的关系。”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杜月,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范三的死,十万血祭,夏禹剑,尧嗣,刺史贪污,燕乙赈灾,燕乙……”
对了,杜月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燕乙!
燕乙半月之前就抵达幽州了,他应该更了解范阳的情况。
另外,燕乙刚到的时候,似乎跟节度使的儿子安庆发生过争执,这里面,是不是也有问题。
他决定走出监牢,去找一下燕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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