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夏言直接把额头贴在云舒额头上，仔细感受着。
好一会儿之后才肯定地回答她：“没错，你的体温确实比之前要高一点了。”
云舒像是被这个消息砸懵了一样，好半天都没有其他反应，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夏言。
夏言也没有喊她，像是在给她反应的时间。
但是也没忍住，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
没办法，女朋友太可爱了。
云舒下意识地抓住夏言的手，然后抓到自己面前，慢慢地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大手里，十指相扣。
一丝温热的暖意一闪而过。
并没有比以前感受到的时间长，也没有比以前感受到的温度更高。
她有些失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确定吗？”
夏言反问她：“你为什么不信？”
云舒瘪了瘪嘴，把刚刚摸他手的感觉告诉他。
夏言想了想，“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的某一些机体功能，都是在慢慢恢复的？”
“小红的进化是因为我们给它喂了晶体，它吞噬了那些晶体然后才进化，然后向人类靠近。”
“但是你不一样，你不需要吞噬任何晶体，可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一直都在慢慢地恢复一些人类机体本能。”
夏言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按住云舒的肩膀给出最终想法：
“舒舒，你的身份，可能还需要再搜集一些信息才能给出猜测，不能靠你自己已经知道的那些信息推论得出。”
夏言的话，其实给云舒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考方向。
她确实从醒来发现自己在末日世界之后，就默认了从脑海里下意识接收到的信息，觉得自己是丧尸。
后来又因为那些活性晶体的出现，认定自己就是那些活性晶体进化到最后的物种。
可是现在，有了小红作为对比，小红也是不断地在吞噬晶体进化，可它的进化是需要大量的晶体作为支撑，才能看到明显的变化。
而她呢？
从来都没有吞噬过任何一块晶体，哪怕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晶体很香，她也没有动过那种心思。
可她还是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哪怕都是一点点，而且还是隔一段时间才会出现。
云舒脸上迷茫的表情更加明显了。
她在心底第不知道多少次对自己发出叩问：她，到底是什么？
夏言亲亲她的唇角：“我们总能找到答案的。”
“别担心，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云舒抿唇，依赖地把自己缩进了夏言的怀里。
夏言抱着她，一下又一下地从她的发顶抚摸到她的脊背。
这是一种极为有安全感的安抚动作。
云舒复杂纷乱的情绪在夏言这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中，渐渐平息下来。
“阿言，”云舒缩在夏言怀里的姿势变了，不再是那种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状，而是依赖地紧贴着他：“你当初怎么会想到要和我谈恋爱的？”
“我记得我一直都在跟你说，我是丧尸，我不是人类，你怎么还敢跟我这种怪物谈恋爱？”
夏言搂着她，一只手在她腰间摩挲着，“我跟丧尸打了两年交道，哪怕不完全了解丧尸，可也多少对丧尸有自己的判断跟感知。你当时那些话，根本说服不了我。”
“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威胁力，更像是个……”夏言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上：“女孩儿。”
云舒捕捉到他中间奇怪的停顿，追问：“更像是个什么的女孩儿？”
夏言脸色讪讪，“没什么。”
云舒眉头一皱，从他怀里坐起来，紧盯着夏言：“说。”
夏言轻咳了一声，偏过头：“更像是个被洗脑洗得脑子不太清楚的女孩儿。”
云舒听完，一拳砸在他胸口：“夏！言！”
“我刚都没说，是你一定要我说的。”夏言赶紧抱住她轻声哄着：“我错了，我当时不该那么想的！”
云舒看着他，牙齿磨了磨，最后还是气不过，扑上去就在他脖子上咬出来一个牙印。
“消气了吧？”夏言任由她咬，等她松口了，才小心翼翼地问。
“哼！”云舒气鼓鼓地重新靠到他身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但是夏言却知道，她已经没有在生气了。
不过，为了哄她高兴，夏言还是说：“今晚带你去见小红。”
云舒马上又坐了起来：“真的？”
“真的。”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咬死你！”
“我什么时候在这种事情上骗过你？”
云舒哼哼唧唧地想了一会儿，确实没有。
夏言已经说了可以休息两天，小冬跟黑三就真的不客气地狠狠睡了个饱。
所以当天晚上云舒跟着夏言离开大剧院的时候压根儿不用担心。
往常夏言要找小红的时候，都得走很久。
但是这一次云舒一起来，才绕了两条街，小红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不远处了。
看见小红的时候，云舒眼睛一亮，但也还知道不能声张，无声地张嘴喊了“小红”两个字，就朝着它跑过去。
小红也很兴奋的样子，那双猩红的眼睛红得惊人。
不过，虽然小红的四肢已经没有那么丑，那么狰狞了，但是云舒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抱它。
因为一看就看出来，小红没有洗过澡，身上还是脏兮兮的，还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污渍。
“小红！你真的变了！”云舒看着变化很大的小红，满脸都是惊喜，指挥着小红原地转圈给她看。
小红一边给她展示，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它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在精神识海里跟云舒交流了，它更想用肢体表演来跟云舒对话。
但是，很遗憾，云舒并不能理解到小红的肢体语言都是什么意思。
“要不你还是通过精神链接跟我交流吧……”
小红瞬间被云舒这句话打击到了，呆呆傻傻地举着手在那里看着云舒。
……莫名地有些失落是怎么回事？
“它是想说，它终于又见到你了，很高兴。”
夏言从后面走上来，语气淡淡地给云舒翻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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