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惩治
在看不到切普斯托的景色后，希尔文的冷峻表情才恢复常态，开始和伊瑟尔达说笑了起来。
希尔文打算改变三人的出行态势，虽然是三匹跑得不太快的田马，可配上马鞍与缰绳还是可以当走马的。这次从希尔德布兰领地出发，三人就分乘一匹马，款款而行。
塞尔达一反常态地跟在最后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希尔文继续相处。
“行啦，别跟在后面装可怜了。”希尔文叫上塞尔达，“我至少以为你父母要开明一些，但没想到还是一样。”
“主人你真的不在乎？”塞尔达发现正如伊瑟尔达说得一样，希尔文是真没把父母的失礼放在心上的，但态度还是要有。
“不在乎，因为你现在不是希尔德布兰家的人。”希尔文很自然地把之前塞尔达劝说他切割海德家财产的逻辑重新提了出来，“我这几天在精灵小村和精灵们聊了聊，赛文山附近因为有精灵帮助，生活的实在是太富裕了，也许没有和外面人保留表面上客套的必要，又是身为关心女儿的父亲，我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
“......”想替父母态度争辩两句的塞尔达听着很刺耳，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但是，身为教会的助祭，我得为我自己出口气。”希尔文道，“我的惩罚是让你父母至少得为你提心吊胆一个月，等我们抵达里奥多港，再给你父母这边寄信——这就算我对他们失礼的惩罚。”
“这......”明明根本没放在心上，却从出发开始就摆出一副要随意使唤塞尔达的样子，让自己父母埃德蒙和茉莉陷入紧张与自责，实在是对年迈的父亲太残酷了，于是塞尔达想让希尔文收回成命。
“不接受的话，我们可以适当延长这种惩罚时间，比如一年或者十年为一个考虑期限。”希尔文也不想和塞尔达争辩什么，“这样应该就足够了。”
希尔文的自言自语可以被理解成决定，这是塞尔达对他这些日子观察之后的初步结论。
“你觉得不开心的话，可以说出来。”希尔文道，“我还是很宽容的。”
“我是觉得，我父亲有些年迈，是不是......能再宽限一下？”塞尔达尝试再争取一下特殊对待。
“我现在可以让你立即回家去说，但你觉得，你父母会相信么？”希尔文这样问道，“他们会觉得，你是个好女儿不让父母特别挂念，但终究‘可怜天下父母心’，并不能解除他们的疑虑，因为他们压根不了解我。”
“......”塞尔达不得不说希尔文说得一点没错。
“不过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要从维尔茨城往塞文山脉的深处去和精灵们打交道去，我为了凑旅费，接了一个活计，需要在那儿呆上一些日子，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选希尔德布兰领的路径出来，重新路过一遍。”希尔文道，“我也不想和你父母关系闹得太僵，但......如果继续敌视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更好办法。”
“我想，爸爸妈妈到时候一定很愿意招待主人你的。”塞尔达保证道。
三人傍晚时回到了维尔茨城，然后就发现一批罪人被送出城外服役，其中人有些眼熟，就是玩骰子地方的主管和他手下的壮汉们。
“我只能在口头上表示同情了。”希尔文用眼色示意塞尔达和伊瑟尔达注意那些罪人，“对于他的遭遇，我真的很遗憾。”
主管看到希尔文的教袍以及塞尔达她们的法师便鞋，认出了他们。
希尔文拉下兜帽，好似向卫兵致意，实际上是为了激怒罪人队伍里那位主管和打手们。
有了效果，这些人虽然带着铁链，却一起挣脱了卫兵，向希尔文这边跑来。
塞尔达看到这种情况，准备策马把这些人踩死，但是被伊瑟尔达拉住了胳膊，让她观看希尔文的表演。
罪人队伍里毕竟有其他的人，试图冲向希尔文的打手们还是被拉住了。
被偷袭还被挣脱管束的卫兵同样怒火中烧，同时为了杀一儆百，二话不说直接用长矛刺向了挑事的主管和打手的要害，几条几分钟前还鲜活的生命就此流逝。
希尔文匆忙下马，以神的名义，请士兵们等一等，他要为这些“无辜”的人祈福，为这些亡者念诵了一边告解经，与卫兵队长说了几句话，进城去了。
这次，他们的住处选择，不是旅馆，而是坐落于维尔茨城的大教堂，大教堂的主教让一名同是助祭神品的人出面，为希尔文和他的附庸们提供了住宿便利——房间当然是分开的——作为必要的约束，寄宿者希尔文也需要参加教堂的晚课与晨课，并且要给修士们上第二天的经文课。
所以，就算是再次回到维尔茨，希尔文也无所畏惧，一个普通的子爵是不敢把他这位即将踏上朝圣旅途的助祭怎么样的。
“你们是魔法师？”提问的是一个身材消瘦但容貌俏丽的年轻修女，穿着修女袍，好奇地向两女发问。
塞尔达和伊瑟尔达的晚饭是和教堂的修女同住，修女们之中也有魔力天赋者，至少面前这位知道两女穿得是法师便鞋。
“我们是。”塞尔达回答道。
“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教会和魔法公会虽然谈不上敌对却不睦的关系是尽人皆知的，尽管面前这位年轻修女并不会特别在乎身份，可还是有一些不自在。
“我们是来这里投宿来的。”塞尔达答道，“这是我们的雇主为我们生活提供的便利。”
“我们很少见到在教堂借宿的法师。”年轻修女一点也不拘谨，反而有些跳脱，“毕竟，法师们就算再穷，也不愿意在教堂的屋檐下借宿。”
“我们比较例外，毕竟我们有使命在身。”塞尔达道，“你知道魔法公会的那些事儿?”
“我是教堂扶养长大的弃儿，是这儿的长老嬷嬷养育了我。”修女答道，“我后来被检测出了魔法潜能，就到这里来了。会点治愈术和圣光召唤，有的时候会在显圣和治疗上帮忙。”
“我是塞尔达-德拉克，她是伊瑟尔达-德拉克，你的名字是?”塞尔达想继续聊下去，于是报上了两人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吉赛尔，因为是孤儿，所以没有姓。”修女和塞尔达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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