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快别说这种话了，怪让人伤心的！”落落从门外进来，一听到娘说起这个，眼泪都掉了下来。林起也忙安慰起来，“娘，您别多想。今日那姜大夫，可是秦州名医，他说了，娘的病没有大碍，明日我便去拿药，很快就会好的，娘，咱仨还要一起好好过呢。”
“娘吃了多少个大夫的药了，也没见好……”
“这个大夫不一样，他的药，您吃了，准保会好的。”
“你当娘不知道吗？这大夫看诊，药钱，都是那程家姑娘出的吧。娘不想你以后为了银子，要处处居于人下，看人脸色……”
“哪个程家姑娘啊？”落落一脸懵的看着二人。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林起才说：“娘，程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母深深的看着他，林起回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娘，咱们现在不是已经为了银子，看人脸色了吗？落落今日去大舅家借这4钱银子，就没看舅舅舅母的脸色？”
落落闻言，低头不语，舅舅倒还没什么，只是舅母说的话实在难听，可有求于人的时候，谁又不是要矮半截的呢？
林母看看落落，哽咽着说：“都怪娘，拖累了你们。起儿，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落落，你就这一个妹妹，不能再让别人欺负了她。”
“娘，孩儿知道。咱们一家人，就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您是我们的娘啊……不管怎样，孩儿一定会治好你的，欠程姑娘的银子，孩儿也一定会想办法还上，您就放心养病。”林起忍着心头的难受劝着娘，他和落落，已经只有一个娘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意放弃，他不想，也不能让这个家垮掉。
落落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娘……，求您别再说这种话，我和哥哥，不能没有娘啊……”
第二日，程家
早饭后，玉素正要带着丫头回房，被程夫人叫住，“玉素，你日日戴着的那根金钗呢？”
“可能……忘戴了吧，早上起得急了点……”玉素一双眼睛到处溜，就是不看程夫人。
程夫人过来扶住她的脸，仔细看了看，心疼的说：“昨儿晚上没休息好吗？眼底下一片乌青。”
“是啊娘，昨晚有点没睡好。我一会再去补个觉，好困啊！”故意打个大大的哈欠，玉素转身要走，就看到像柱子般站在后面的玉章，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她。玉素张大的嘴巴生生把哈欠吞了下去，僵笑了下，“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玉章看向玉素身后的程夫人：“娘，静姝说闷，想找玉素说话，我带玉素过去，免得她又跑去睡觉。”
程夫人笑看着两人说：“去吧，只是别说太久，静姝要静养。玉素也要补个觉，一晚没睡好，看那一脸憔悴得。”
“是，娘，我们先过去了。”不去看玉素翘起的嘴巴拧起的眉，玉章转身捏着玉素的肩膀就走。
玉素简直是被她哥提出去的。刚到内院长廊，玉素就挣扎着要脱离哥哥的魔爪，玉章这才松开手。玉素揉着肩膀，眼睛泛红，泪眼汪汪的瞪着哥哥：“自从你娶了嫂子，就越来越看不惯你妹妹了是不是？整天不是瞪我就是凶我……”耍起横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可能心里还憋着气，这一下子就觉得委屈憋不住了。看到这架势，玉章也慌得手忙脚乱的又是揉肩又是抹眼泪的：“小祖宗，我什么时候看不惯你过，什么时候敢凶你啊，你怎么还哭起来了。”
“你没看不惯我，干嘛这么大力把我抓出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我不会好好走吗？”
看着抽抽搭搭的玉素，玉章也没了脾气，左右看了下，索性拉着玉素坐到廊椅上说：“哥哥手重了，哥哥跟你赔不是了，好吗？”
“……”
“……哥哥就想问问，林起的娘怎么样，姜大夫看了怎么说？”原本要责备的话说不出口，玉章索性换了条路子，从林起说起。
果然，玉素听到林起的名字，一下就停了抽噎。脸上涌起一片复杂的神色，呆了呆，半晌没出声。
“很重？”看到她这神色，想起昨晚晚膳时，玉素遣了佩儿来说坐久了马车有点晕，已经休息了，晚膳也没用，玉章不由得往坏处想，难不成，林起的母亲快不行了？。
“哦，也不是……”玉素这才回过神来，“姜大夫看了，说是不严重，吃几副药就差不多了。”
“……不严重，那你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朋友，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家人呢！”玉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着，细细打量着玉素的神色。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玉素脸上就染上了红晕，玉章心里一个咯噔，这丫头，该不会真的……
“玉素，他家住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住在城南双塘巷，我也不知道做什么的，昨天只看到林起哥哥和他娘，听他说他妹妹没在家，对了，今天他还要去姜大夫那里拿药呢！”突然想起来，玉素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今儿马车没在家！”玉章知道她在想什么，没什么好口气，“你请姜大夫去看过，没多大事，你这几日就在家呆着吧，别到处乱跑，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
“……哥，我……”
“我什么我！”打断还欲分辩的玉素，玉章咻的站起来，一脸严肃的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家，老去一个男人见面，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你不为别的，也为你自己的名声想想！”
“哥……”被人猜中心事，还讲得这么直白严重，玉素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姜大夫说的那两味药是什么……”没有底气的嗫嚅，反倒让哥哥更加生气了。
“药药药，你只想着他娘的药，你嫂子还卧病在床，从昨日到现在，你可曾去看过你嫂嫂？自家嫂子你不关心，成天的想去看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你遇到林起你就那么高兴？你跟他到底有多少事情好说的？就非得把你嫂子折腾病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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