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慢慢散去，重新恢复行动能力的守卫们停在赌场门前，端着步枪瞄向这边，他们脸色平静，严守指令，竭力维持着射击姿势，显然并非是第一次面对非凡者。
至于其身后的打手们则明显畏缩了，他们磨蹭着不敢上前，与精锐的黑衣守卫形成鲜明对比。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阿德米索尔的猜测。
哪家黑帮能培养出来这样的守卫，精锐几乎如正规军队，而且还安排了“恶雾”基兰，一位疑似序列7的非凡者负责这里的治安。
不止于此，基兰身边的矮个男子大概率也是位非凡者。
邦政府…那位阿卜桑将军…这是阿德米索尔对其背后靠山的第一猜想。
脑海中念头迅速闪过，阿德米索尔双手拄着“毒牙”手杖，嘴角向后咧开，微微颔首致意：“生命学派，阿比梅尔·帕尔利斯曼。”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破坏欲涌上他心头，阿德米索尔杵了杵手杖，体内灵性蔓延而出。
燃烧着的木质赌场小楼发出巨大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摇摇欲坠似要向前倒塌。
站在“恶雾”身边的矮个男子掏出一枚银哨吹响，穿黑色风衣的守卫们干净利索地整齐后退。
赌场轰然倒下，砸在街道上迸射出无数火花。
“抱歉。”阿德米索尔耸耸肩，脸庞抽搐地露出一个笑容，显得很不诚恳，“一个意外。”
这不是借口，使用完“毒牙”后的副作用此刻开始显现。他对感到有威胁的人和物会涌现出控制不住的毁灭杀意。
这股杀意是固定的，并不因威胁程度的大小而增强减弱，集中精神压制勉强能控制的住。可但凡精神有一丝松懈，那股毁灭杀意就会转化为实际行动。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如果现在有一只无辜的小猫咪，甚至还是只圆滚滚、胖乎乎的橘猫，它因为脚滑，突然从阿德米索尔头顶的房檐上掉落下来。
别提伸手去接了，阿德米索尔需要全神贯注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抽出“毒牙”一剑把猫咪劈成两半。
除了难以控制想要抹杀一切威胁的破坏欲之外，这种副作用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一旦控制不住做出攻击举动，下意识地会优先使用“毒牙”的特性，这会造成死循环，使用者最终将迷失自我，彻底失控。
好在这种副作用每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3分钟，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是找一个无人的地方，例如盥洗室之类的地方安静呆上3分钟。
现在这样的局面恰恰是最差劲的状况。
难道是“赢家”战斗后的后遗症，会有一定程度的厄运反噬？
阿德米索尔感受片刻，积攒的幸运所剩无几，他摇摇头，缓步跨过燃烧的房屋残骸，一步步朝戒备的守卫们走去。
“恶雾”基兰·拉奥的脸色相当难看，对方带有明显敌意的行为让他不安且不满。
他克制住立刻动手的念头，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同伴，“安格斯？”
早已不在海上厮混的“恶雾”基兰对阿比梅尔这个名字感到耳熟，但并不能回忆起更具体的信息。
矮个子安格斯红色的眼球鬼畜般抽动几下，旋即语气僵硬地说道：
“阿比梅尔·帕尔利斯曼，性别男，年龄23岁，帕尔利斯曼子爵幼子，16岁时离开鲁恩独自前往东拜朗，并于今年返回鲁恩。”
“一个月前他在贝克兰德击杀了‘飓风中将’齐林格斯，并且有传言说他与极光会D女士有不一般的关系，遭到鲁恩官方通缉。”
“两周前，他躲过鲁恩官方的追查离开贝克兰德来到海上，不到一周前，鲁恩官方撤销了针对他的通缉令，疑似生命学派成员，疑似序列5‘赢家’，最近一次目睹出现是在游轮皇家鹈鹕号上，危险评定等级为A。”
A级…基兰·拉奥的瞳孔猛然扩大，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谔和凝重，与“海盗将军”的危险等级等同…幸亏自己没动手…他稍稍松了口气。
好在对方是生命学派的人…基兰微微眯起眼睛，生命学派把据点放在这里，和地头蛇的关系自然处的不错。
基兰和赌场的女主人，也就是生命学派在孟德拜尔的负责人，正昏迷着躺在地上的茨尔维妮女士也算有些交情。
了解清楚后，“恶雾”基兰思索几秒钟，悄悄将手从背后移到身前，脸上的笑容热情许多，强迫自己相信了对方关于意外的解释，准备缓和下气氛。
“原来是帕尔利斯曼先生…”他看向一步步走向这边的阿德米索尔张口出声。
话还未说完，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
阿德米索尔抬起右手在半空中打了个响指，站在最左侧那名打手的手枪突然走火，射向右边的同伴
“命运投射。”
阿德米索尔的灵性疯狂散溢，将那名被误射中打手的命运投射到了他周围十人身上。
这也是“命运投射”的作用数量上限，十个人。
像是多米诺骨牌，以被误射中的打手为圆心，周围十人手上的左轮手枪诡异又不合常理地一个接一个走火互射。
密集的枪声过后，最先走火的那名始作俑者一脸茫然地看向倒在地上再无声息的队友们，不知所措。
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怪叫一声扭头就跑，这带动了周围人，外表凶悍的打手们实则是乌合之众，他们一轰而散，毫无纪律。
相反那十几名黑衣守卫仍坚守原处，惹来阿德米索尔的注视。
资料有误！话说一半被噎回喉咙的“恶雾”基兰表情沉了下来，阴沉地像是能凝结出水滴。
生命学派的作风一向温和，轻易不主动杀人，对方很可能是叛逃到玫瑰学派的“赢家”。
他在心中迅速做出判断，厉声喝问：“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基兰和安格斯默契地一个跳向左边一个朝右奔跑。
两者拉开距离，分立两侧，虎视眈眈地盯着阿德米索尔，丝毫不因对方是位序列5的强者而感到畏缩。
“这也是个意外…”阿德米索尔嘴角露出苦笑，但因为集中精神压制着杀意，他的脸庞微微扭曲，苦笑也显得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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