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豪华办公室里，银发的老人看着手里有着密密麻麻字眼的报告，问着电话里将这份报告传真过来的人。
电话对面传来像是水声的背景声，和他对话的人像是在清洗着什么：“尸检报告，我在返回的轮船上对这具龙骨进行了简单的解剖，发现了一些事。”
校长有些头痛的放下尸检报告，他已经看过关于这次任务具体的报告了，但这上面一些专用名词有些为难他老人家了：“你直接说结果吧，我要是精通生物学，一百年前的那具古尸就应该是我亲自解剖了。”
“你真要是精通生物学，那么那晚你就是第一个死了。”对面的人以轻佻的语气说出着这足以成为校长逆鳞的话语。
这话要是别人对校长说起，迎接他的就只有下一秒不知怎么碎开的衣服。但是对于手机对面，这个和他拥有一样地位，甚至在某些领域还要远远超过他的人，校长也就是当他偶尔抽风了而已。
“快说结果吧，校董会刚在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隐瞒这次任务的具体过程，我现在正被他吵的耳朵嗡嗡的叫。”校长有些头疼的说道，校董会里有一些人，是真的自我感觉良好。
“弗罗斯特吗？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真不知道他亲自面对你时，还会不会敢那么大声跟你说话。”在遥远大西洋的一座邮轮上，清洗完毕的副校长回到自己的豪华总统套房，确认没有人在周围后，他才继续对着手机说道，“算了，不扯这些，先给你说说我的发现吧。”
“被路明非所击杀的龙类经对比后确认是龙蜘蛛，可能是被关太久了，我们的资料里，没有关于这个次代种的信息。”副校长说道，“他可能是我们所接触的，最古老的龙类，可惜已经死了，不然研究价值更高。”
早已通过别的途径知晓这些的校长说道：“你不会期待遇见活的他的，届时除了路明非，其他人都会死，你也不会好受。”
“好吧好吧，你屠龙经验足，你说的是。”副校长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对龙骨的状态进行了一下检测，发现他即使是相对虚弱的类人形状态下，也有着超过不少我们发现的许多高阶古龙龙骨的强度和第五元素浓度。当然，他已经完全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的意思是，路明非隐瞒了一些任务的具体内情，他所击败的不是虚弱状态下古龙？”校长听出了副校长的意思。
“大概就是这样吧。”电话那头的副校长回忆他刚才解剖龙骨时发现的几个疑点，“我在对龙骨外侧进行检查时，发现了他身上残留着当年我在卡塞尔庄园发现到的某样物质。那样的物质，在同一年他们请我为你治疗时也在你身上发现过。”
“你的意思是，言灵·莱茵？”校长皱着眉头问道，有些不可思议，但想了一下有释然。能在那样的能力下幸存，他所知道的就只有三个，一个是走了运的他，另外两个则是下落不明，而路明非则是另算。
另一边的副校长点了点头：“没错，在那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地下空间里，有人、或是龙释放了莱茵这个招来灾难的禁忌言灵。据我推测，应该就是这个龙蜘蛛使用的言灵。”
“所以他是死在自己的言灵下的？”校长问道。
“不，最终要了他命的，是他胸口上的那处被近身打出来的致命伤。还有一处足够致命的伤口是在左肩处，他整个左肩都被劈开，让心脏的一部分露在了外面。”副校长答道，“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还发现了一件差点要了我命的事，你如果在吃东西和喝水的话就停一下，免得你太过震惊噎着你。”
校长放下手里刚端起来的红茶，等待副校长后面的话。
“我在检查龙骨凝固的血样时，发现这个样子的血样我居然见过，而且还很熟悉。你猜猜我是在哪儿见过的？”副校长没有直接说出他的新发现，而是卖了个关子。
对面的校长没有答复，像是不想理他一样。
副校长叹了口气，老友不买他的帐让他有些失望，但也让他更加期待昂热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样子，他继续说道：“龙骨留在外面的血样呈现完全的黑色，身体内部还未接触外部的血液则是红色，但在被我们切开后很快就变成一样的黑色。”
“对这个感觉有些熟悉的我做了某种实验，将没有问题的其他血液和这个像是石油一样漆黑的血液掺和在了一起。”副校长话还没说完，校长就出言打断道。
校长说道：“龙类的血液和非龙裔的血液结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这个不用我告诉你，别告诉我你所谓的检查就是在做这些谁都知道的事。”
“别那么着急，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副校长被打断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龙类的血液和普通生物的血液接触后会发生剧烈的反应，两者结合后就像是烧热的油和冰冷的水结合一样。但是……”
副校长有点后怕的声音响起：“这个决定让我差点毁了这座邮轮，如果不是曼斯正好在我身边，使用了言灵挡住了那差点引爆整个实验室的爆炸，我就已经葬送了船上全部的人。”
校长微微屏住了呼吸，像是想到副校长当时的处境一样。
“我把龙骨放在极低的液氮中泡着，用炼金术层层封锁，在到达学院的‘冰窖’之前，我是不会打开它的。”副校长像是松了一口说道，“这反应已经超出我们对龙类的了解，被你在北美洲杀死的古龙我们用他的血液做过这个实验。其结果你是知道的，只是烧毁了一座实验台桌而已。”
“所以，我猜测，被困住的虚弱至极的龙蜘蛛，使用了某种方法，从路明非也带了出来的炼金锁链的束缚里逃了出来。而且还在使用莱茵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后，依旧保有和同样也躲过了爆炸的路明非继续战斗的能力。”副校长说完一大串话后，深吸了一口气，“老友，这个力量是什么，我想你比我还清楚。”
安静，两人对话的频道里陷入绝对的安静。良久之后，副校长听到了像是玻璃杯打碎的声音，才听到校长的回复：“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弗拉梅尔。”
“不用谢，如果你真的要感谢的话，就让我在校园之星上担任总……”
电话挂断，看不出表情的校长放开被捏碎的茶杯把手。
“……终于还是出现吗，希望……这只是个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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