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主办者专门雇了一个人,为形形色色的“门票”作价,其中有:香肠、床垫、帽子、鞋子、大衣、鱼类、面条、女睡衣、牛排、电火花插头、方盒式照相机、拼板玩具、厚运动衫、罐头食品、袋装土豆、高尔夫球裤、机工工具、涂脚药膏、《圣经新约》,以及当时青年妇女所谓“伸伸腿”的不用系带的内裤。
真正精彩的一幕是如何对那些黄金和货币的囤积户施加压力,让他们不得不把紧紧攒在手心里的黄金和货币重新再拿出来。原先此辈不到一周工夫,就已把全国15%的货币藏了起来。国会尽管横下狠心,也无法定出法律,对于那些事先囤积货币的人追加惩罚。
于是,政府便改而乞灵于宣传的办法。3月8日星期三,联邦储备委员会宣布:凡2月1日以后向银行提取过黄金,而到下星期一为限还不退回银行储存的,银行便公布他们的姓名。这一宣告刚在报纸登出,各家银行的电话交换台就忙得不可开交。银行对来电话的人说,如果有黄金要送回储存,银行就为他们开门办理,还不让记者知道。
几小时之内,只见多少床垫为之撕裂,多少铁罐因之出土,多少秘藏宝盒得以重睹天日。各地银行都说门前又排起长龙来了,仿佛上周争先提款的情景一般,不同的是,这回男男女女都带上满载黄金和货币的旅行包、手提箱就是了。看到这种情况,联邦储备委员会大受鼓舞,于是星期五又宣布扩大涉及范围,要各银行上报过去两年内提过存款的人名。
网拉得更开了,鱼也更大了。到星期六晚间为止,这才短短的三天的时间,据统计各州联邦储备银行,已经回收了共计3亿元的黄金和黄金兑换券。以此为储备,又可以发行7.5亿元的新钞票了。
因此,甚至在载运这批新钞票的飞机还没有离开胡佛机场之前,伍丁就批准某些储蓄银行可以让储户每户提取现金十元。虽然不多但是这也如同是向正在混乱中的美国经济加入了稳定剂,这是一个美好生活开始的信号。
人们的手中有了钱,商业就开始活跃起来了。物价也开始回升中,不出一周,就有13500家银行(占全国总数3/4)复了业,交易所又重新响起了电锣声。
纽约股票价格猛涨15%(看来又有人开始买进了)。道?琼斯的股票行情发报机传出了这样一句话:“幸福的日子又来到了。”幸福的日子还没有真正回来,不过金融恐慌总算过去了,既没有发生币制混乱,也没有实行银行国有化。
这就是美国人的新总统罗斯福,他表现出一种压倒一切的自信,他在宣誓就职时发表的那一篇富有激情的演说,告诉人们:“我们惟一害怕的就是恐惧本身。”在1933年3月4日那个阴冷的下午,新总统的决心和轻松愉快的乐观态度,“点燃了举国同心同德的新精神之火”。这把火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
3月12日星期日,罗斯福开始了他的第二堂课,这是直接对全国人民讲的。总统府楼下外宾接待室的壁炉前头,装上了美国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共同广播公司的扩音器。总统说,他希望这次讲得亲切些,就像坐在自己家里的壁炉边,邻居也坐在他们的起居室里,双方随意地拉着家长里短那样,好聪明的一个罗斯福总统,他的作法直接拉近了和下面老百姓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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