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考试周
“这就是全部了。”斯内普变没了笼子和老鼠们留下的污迹，学生们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在这愉快的告别时刻，我得感谢佩迪路教授让我独自讲这最后一课，完成了我的夙愿。邓布利多教授也许不会欣赏这节课的内容，但我相信让你们看到一些丑陋的东西反而对你们有好处。本学年就到这里，再见。”
学生们互相交换着眼色，他们还以为最后一次集会至少要有一次考核或者其他什么更有仪式感的环节。
“走吧，”他疲惫地重复了一遍，“你们的考试都准备好了吗？对了，纳威·隆巴顿，你留一下。”
学生们陆陆续续从门口出去了，议论着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些残忍的魔法，哈利、罗恩和赫敏扭头多看了几眼也走开了，纳威用眼神向彼得求救，但彼得只是鼓励地笑了一下。
“过来，过来。”斯内普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纳威努力挺起胸膛走过去。
“你的父母是出了那种事吗？”
纳威几乎不可察觉地点点头。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傲罗之子。”
纳威的脸憋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我——”
“你练得还不够，贝拉特里克斯这样的人要杀死你简直易如反掌。”斯内普不留情面地说道。
“先生，她被关在阿兹卡班……”
“她不会一直在阿兹卡班。你靠着邓布利多的特别加分才加入了俱乐部，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你格外宽容，你有一点点进步，但还远远不够，你的魔药论文也一样。”
纳威的脸由红转白，“教授，我的论文还不及格吗？您已经让我重写了八次了。”
斯内普扁了扁嘴，“你的论文完全是观点堆砌，没有自己的思考，唯一写得好的部分，我还看出了格兰杰的影子……算了，我教你一个咒语，你回去练，论文不用再重新写了，我就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你的下一个魔药老师吧……”
“西弗勒斯，不要把纳威这孩子吓着了，”彼得劝解道，“而且什么叫‘下一个魔药老师’？”
“就是说，我被这些不开窍的学生给气死了，”斯内普讥讽地说道，“我到底怎么做才能把知识滴穿你们的厚脑壳？‘从一种魔药到另一种魔药的转化是不可逆转的’，这个定理难道还不够简单吗？”
纳威赶紧从书包里取出已经用了一大半的笔记本，认真做起笔记，任何一个老师看到如此虔诚的学生多多少少都会消气。
“行了行了，”斯内普摆摆手，“你记一个咒语——‘神锋无影’。”
“神——什么？”纳威根本没听清楚咒语的后面四个音节。
“神锋无影。”他忍着烦躁重复了一遍，“把这个咒语记下来，回去练，我刚才演示过一遍，它没有声音、没有轨迹，假如你遇到远比你技艺高超的对手，这种近似于偷袭的办法最可能奏效。”
纳威急忙连声道谢，他的圆脸汗津津的，整个五月他被魔药论文折磨得够呛，还被斯内普关了一次禁闭清理角蟾内脏，他根本没想到斯内普会突然单独教他一个魔咒。
“行了，隆巴顿，回去练吧。”斯内普说，“但是不要把魔杖对准人，更不要告诉别人是我教你这种东西的，明白吗？刚才那只老鼠的下场你应该看见了，你被关进阿兹卡班不要紧，不要连累到我。”
纳威一口答应，转身以最快速度逃出了教室，房间里只剩下彼得和斯内普两个老师，斯内普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始终没有站起来。
“自己讲一节‘黑魔法课’的感觉怎么样？”彼得笑着说道，“除了开场白以外，我几乎一句话也没说。”
“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佩迪路。现在也该到实现我临终愿望的时刻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彼得双臂交迭站在一旁，斯内普依然虚弱地低着头，半晌，彼得又说道：“你居然把自己发明的魔法教给了纳威，还劝他找贝拉特里克斯复仇，我以前从没发现你这么古道热肠。”
斯内普哼了一声，低低地答道：“我只是想在最后做一点正确的事……”
“你看起来很糟糕，早点去休息吧。”彼得诚恳地说道。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屈伸了一下肿起来的右手，彼得走过来搀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佩迪路……我记得你当年最喜欢看波特和布莱克以多欺少，什么时候你对我这么热情了？”
“你为了救我才受了重伤，如果我连这一点儿都不肯做，那我就太可耻了。”
“你希望我宽恕你们吗？”
“当然。”彼得脱口而出。
“呵，”斯内普冷笑一声，“那你就要失望了，我死的时候不可能宽恕任何人，你们到时候也不会宽恕我。”
彼得皱着眉头，悲哀地说道：“西弗勒斯，我们没有立场去宽恕你，也不会就这么看着你死去，还有办法，还有机会……”
……
六月一到，时间就过得飞快。
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只剩下最后两周时间准备OWLs和NEWTs，其他年级的学生也要同时迎接期末考试了。
这个学年里，好玩的事和吓人的事实在太多，导致学生们的整体水平严重下滑，城堡里催生了一个欣欣向荣的黑市，向考生们兜售“巴费醒脑剂“和“增智粉”——实际上，这些玩意儿只是鼻涕虫粘液和干掉的狐媚子大粪。
各科老师都不再布置作业，学生们把全部时间都投入到复习中。庞弗雷夫人那里人满为患，考生们纷纷患上了失眠症、焦虑症和“晕考症”。
乌姆里奇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存在感，她颁布了长达一千零五十八条的考场禁令，内容从禁止携带记忆球、自动改错笔和隐藏式小抄板，到禁止答题时坐姿不端、衣衫不整以及在答不出题时悲愤地锤自己的脑袋瓜。
彼得已经停止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教授任何与考试无关的内容，他在为构建寻找伏地魔的咒文回路辛苦工作的空隙中，为一到七年级学生各自制作了自动提问咒文。设置好的咒文就放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每天都有一大群学生跑去答题。
全校最被讨厌的老师恐怕就是宾斯教授，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考试周的到来，还在像往常一样喋喋不休地往下讲。学生们只好一边抱着厚厚的《魔法史》自己想办法复习，一边抵御宾斯教授具有催眠魔力的声音。
斯内普倒是“相对”和蔼可亲了，他已经过了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坏脾气的的阶段，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以至于没心情发火，学生们在魔药课上的表现也因此突飞猛进。
两个星期的冲刺复习一晃而过，一天早晨，邓布利多与主考官格丝尔达·玛奇班女士并肩出现在礼堂，这意味着考试周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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