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业还是不相信，头像拨浪鼓一样拼命地摇着。原本他还想说，除了工作，大家还是好兄弟，没必要在人背后说三道四。可是这句话都已经到嘴边了，他就是说不出来。他们真的还能回到像以前一样吗？彼此之间的芥蒂又怎么能轻易放下？
高云冲也看出他不想就这个话题深聊下去，话锋一转说道：“算了，大家出来喝酒就是图开心的，总提过去的事情干什么？不就是一个部门经理吗？还带一个副字！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你就去把工作辞了，来我这儿，我让你当推广总监。”
姚业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一个会所老板，需要什么推广总监？让我帮你往全国各地的推，人家够得着吗？再说这几年你干的也算是风生水起，在当地也算得上有一号了，用得着我去推广吗？白拿工资不干活的工作我可做不来。”
高云冲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太小看兄弟我了吧？让你过来，当然不是负责会所这边。实话跟你说吧，会所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现在已经大数据时代了，继续守着那些夕阳产业又有什么意义？像我爸那种思想守旧的人，早该被这个社会淘汰了。”
说起高云冲的父亲，姚业忍不住问道：“好长时间没有去看望叔叔阿姨了，二老的身体怎么样？听说这段时间公司的效益不是很好，现在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什么，现在情况越来越糟。我早就跟他说过，实业已经没有出路了！可他就是不懂得变通，还是带着那一干人做着无谓的挣扎，说什么不忍心抛弃那些陪他风风雨雨走过来的老人。换做是我，早申请破产了。”高云冲说道。
姚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无论到哪个时代，实业都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高叔的坚持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现在申请破产，手下的几百号人该怎么办？各行各业都有高峰期和低谷期，相信坚持下去总会否极泰来。你现在条件不是挺好的吗？既然高叔那边这么困难，你也该伸出援手帮一下。”
高云冲白了他一眼说道：“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不孝呢！其实我早盼着他们破产了，这样活着也不至于太累。你想想看，这么多人，一天的工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儿就想着欠了这么多的外债，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再说，我现在也有能力了，让老两口好好的度过余生不好吗？现在他的公司就是一个无底洞，给他再多的钱也填不上。”
如果单从个人角度出发，高云冲的想法也不可谓不对。而高叔叔想的可能要更深远一些，为一己私利绝不是他坚持的目的。可是话说回来，这终究是他们一家的私事，谁也不好妄加评论。
高云冲看着沉默不语的姚业，很快又将话头引向了俞佑成，“现在信息化经济发展的这么快，肯定是什么赚钱干什么？什么又是最赚钱的呢？当然是直播平台了！找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往那一坐，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自然会有人把钱送过来。”
“什么大数据时代，我还以为你真懂呢？说到底还是靠女人挣钱，你就没有一点新鲜的？”姚业略显不屑地说道。可能也是由于酒精的作用，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高云冲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想想自己也独挡一面这么多年了，有时候为了应酬他会赔上笑脸，但还没有人敢拿这句话来羞辱他！
俞佑成看出了苗头不对，连忙端起酒杯打起了圆场，“一看就是喝多了。姚业，你这酒量可不行，以后还得跟我多练练。”
姚业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陪着笑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高云冲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说道：“本来我还想着咱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大展宏图呢，估计你对我这个行当也不会太感兴趣。算了，反正这顿酒也是为你解心宽的，咱们只喝酒，不聊别的，喝高兴了为止。”
话音刚落，三人又开始推杯换盏，聊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甘与愤懑。姚业的酒量显然不比二人，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不省人事了。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最后由俞佑成送姚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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