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医生你们不能停止一分一秒的抢救,我继续和医生讨论下一个抢救方案——破腹探查方案,后来才知道找我谈话的这位赵良医生是急救科的副主任,一位真正的急救专家,硕士生导师,他用科学的态度告诉我,这种凶猛的不明原因的大出血一般是没有生还的可能。用大量全血维持生命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为我请来外科急救专家,讨论破腹探查方案。
外科专家明确表示,没有明确的出血位置我不能下刀子,会死在手术台上。我申明我愿意自负责任,外科专家没有采纳这条路,我必须尊重科学,一条可能生还的路又堵死了。我只有等着俞总疏通血库关系,保证全血的供应通畅,我在焦急地等待俞总的到来,我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我还在ICU里面,我给老家打了一个电话,这时候是19日下午5点左右。我止住泪水通报了爱人的哥哥,非常小心地使用着措辞,不能说没救了,不能说万分危险,更不能说判了死刑,只能说请哥哥立即安排自备车、立即来医院看看正在抢救的爱人——他们最疼爱的弟弟。这是我预防万一,预防所有的抢救失败,好让哥哥姐姐有一个最后见面的机会,这是我心底最痛楚的安排,最揪心裂肺的安排,最不得已的安排。因为我不知道俞总来了又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俞总又有多大的能量?我不知道俞总是不是能救回我的爱人???
老家的哥哥姐姐以最快的速度集中集合,在家的老姊妹们都来了,一共8个人,一辆八人座的中型面包车争分夺秒地在沪宁高速上飙车急奔,我不停地要他们放慢速度,不能飙车,千万千万不能出事。这边我立即通报一个有小车的上海朋友,他熟悉沪宁高速公路,请他在进入上海地界的路口等着接应哥哥的面包车,引导面包车顺利开进市区,以保证他们道路顺利,以最快的速度争取时间见到弟弟最后一面。这辆面包车于夜里2点左右在朋友车的引导下顺利到达医院。哥哥说,没有你的上海朋友在沪宁路口来接我们,我们早就就迷路了(那时还没有手机地图pss)。
赵良主任说全血控制的非常严,一般你不可能用到大量的全血,如果院方能保证你全血的供应,你要去市中心血站办理交付5万元的全血备用的保证金,因为全血不属于医保的药品,是自费的。我相信俞总有这个能力让院方血库保证我的全血的供应。
我在俞总还没有通知我,也不知院方是不是能够保证我全血的供应时,我已经通报了我的一个开饭店的朋友立即给我送5万元到医院,因为我不能脱身,不能丢下正在抢救的爱人,不能为了筹钱离开医院。我的朋友立即送来我需要交付市中心血站的5万元保证金。我等待着俞总的奇迹出现,我等待着院方的全力抢救。
很久很久......,我的心都要爆炸了......。果然,赵良主任接到院方下达的指示:这个病人保证他全血的供应。抢救的医生们又在积极地申请备血了,院方并通知血库拿出库存备用血。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切开的两个深静脉一边又用上全血,一边深静脉又输入大量的止血剂。抢救的医生们不停地交头接耳,这位病人是何方大神,既然打破了院方多项不可能的规律。
抢救行动又忙乎起来。这时候我们用掉全血6800cc。这时候俞总匆匆来了,俞总给我带来的是院方正在全力采取措施,专家全力讨论抢救措施。而不是一般科室的抢救、不是值班医生的抢救,这个抢救升级为院方亲自参与的抢救。而,作为俞总生命学科的博士生导师亲自参与讨论救治的行动中。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院方电话指示立即出车去接医院最好的胃镜专家陈岳祥主任立即赶往医院,与时间赛跑的小车啊,你能不能快点再快一点。20日凌晨3点陈岳祥主任到达医院,经过陈岳祥主任一个多小时的大屏幕胃镜冲洗血迹、寻找出血点,他终于在凌晨5:40分找到胃部某个拐角的一个畸形的动脉出血点(20日),它,凶险,凶猛,所有病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就是去年的今天,距离18日晚上7点——20日凌晨5点,找到出血点,止住血,救回了我的爱人那坚强的生命。
抢救结束,我才知道这是死亡率很高的“杜氏病”,又称“恒径动脉畸形”。
现在回首这篇回忆录更是感觉自己是一个很伟大,很了不起,很坚强的女人。没有我,在急诊大厅爱人没有任何机会抢救,只要出血,立刻就结束了生命;或在ICU抢救中心医生宣判死刑就已经放弃,一切的一切在医生表示无能为力的时候,爱人生命随即就结束了。没有我的努力,俞总一切都不知道,等不到俞总来救他,他早就已经结束了生命。
由于我的不离不弃,斗智斗勇,坚守信念,一定要救回爱人,必须!
那次大出血,我使出我全身解数,挽救了爱人生命,至今已经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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