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族长知道福王的秉性，所以并没有设法为自己开脱，而是尽量翔实的将自己知道的情报说了一遍。
福王安静听完，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对一旁的管家道：“去查一下这个陆渐。”
管家应诺退下后，福王才示意江族长坐下，问道：“先说说这次渭城之行如何？”
“是。渭城世家还是一贯油滑，虽有不少家族表示愿意投效，可这些家族大多是些底蕴浅薄的。那几大家族都没有明确表态，便是我那姻亲王家也是如此……”
“呵呵，预料之中。那些小家族也不要冷落了，这些人多了也是有用处的。选些有潜力的扶持一下看看。”
“是。我会仔细甄别，稍后命人整理一份名单送与殿下。”
接下来，福王又问了一些渭城的事情，甚至还有一些微末小事，像是在和江族长闲聊。
不过，江族长知道这并不表示福王就完全不在意之前的事情。福王确实没有责问江家什么，可同时，对于江家的死伤，也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关心！
如此过了两盏茶功夫，之前离去的管家就回来了，恭敬地将几张纸放在福王案上。
福王拿过纸张仔细看完，然后对着江族长笑道：“德荀，看来这次你江家是踢到铁板了啊。”说着将手中纸张递给江族长。
江族长连忙起身结果，仔细看起来。只见上面写的都是那个陆渐的生平。包括出身，家庭，已经从小到大的一些重要事件。小时的信息很少，不过从那陆家十六岁夺得家族大比头名后就很详细了，甚至还有他在寰真派内的表现。
江族长接过纸张，心中第一个念头是：福王府收集情报的能力真是骇人。
他是亲眼见到那管家不过出去了一会功夫，就拿到了如此详细的情报。反观江家，现在也就知道对方是寰真派弟子罢了。
仔细看完手中的情报，江族长心头暗暗松了口气。那陆渐确实是个天才，还是寰真派的弟子，将来可能是个大敌。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人，背后没有大家族支撑。寰真派当然惹不起，可是江家也出过寰真派弟子，知道寰真派是超然的存在，根本不会为弟子出头。
摸清了对手的底细，今后无论是息事宁人还是死磕到底，江族长心中都有了底。只有到底怎么做，还是要先看看福王的态度。
江族长将手中情报恭敬放回桌案上，然后试探问道：“请殿下示下。”
“这是你家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不过，子远、子极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幸身故，我这做长辈的也是痛心。之前，子远挂的什么官职？”
一旁管家答道：“禀王爷，江少爷之前挂职镇江卫参赞。”
“那便升为镇江卫巡江校尉，由江家推举族人荫补。”
江族长目光动了动，赶紧上前道：“我代那不成器的儿子多谢殿下。江家今后一定尽职尽责，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误。”
巡江校尉官职不算大，可是地下管着数百将士，十多艘战舰船只，平日负责巡检路过皋京的大小船只，权利不小。
福王这个时候让江家人担任巡江校尉，意义也耐人寻味。可以说，如果今后江家要报复陆渐和陆家，要方便很多。巡江校尉巡检范围包括渭水、泾河往上几十里的范围，只要江家愿意，那跟陆家相关的船只就出不了泾河。
江族长在福王府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流传出来。不过，第二天福王府就有手令，擢江家的江德芳为巡江校尉，巡检皋京附近江上所有船只。
这一任命一传开，不少皋京的家族有些失望，准备的小动作也都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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