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吧，凑崎常夏感觉自己的眼睛干涩酸痛难以忍受。
“眼药水，眼药水。”
嘴里嘀咕着，凑崎常夏侧身翻找着抽屉，他记得里面有名井南给他准备的各种小物件，眼药水也在其中。
“早知道就让她晚点走了。”
名井南在凑崎常夏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后，就离开了这里，为的就是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时间，不然她在现场，或许会让对方发觉蹊跷，孙胜完可不是观察力孱弱的笨蛋。
“啊，找到了。”
翻找了好一会后，凑崎常夏才找到了被放在角落里的眼药水。
“等等。”
刚找到，门就响了。凑崎常夏只能手忙脚乱地滴在眼睛上，只是好像有些不太对，眼睛并没有清凉的感觉，反而更加肿胀酸痛了。
顾不上那么多，凑崎常夏将其归结于用眼过度，将眼药水放进抽屉里，才让对方进来。
“老师。”
孙胜完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对方比她想的还要难过，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放不下啊，意识到这一点后，孙胜完莫名高兴起来。
太疼了。
凑崎常夏不得不用左手遮挡住眼睛，结果给孙胜完带来了误解。
“胜完，好久，你变了好多。”
本来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明明几乎每天都在公司里碰面，却总让他感觉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膜，每次都是擦肩而过，即使手掌贴合，却也不能真实地感受到对方。
“是吗？老师倒是什么都没变，还是和之前一样。”
“我。”
明明是孙胜完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总让他有种被讽刺到的感觉。
“算了，这些都不是重点。这次让你过来是为了。”
感觉到眼睛里的疼痛愈发加剧，凑崎常夏准备速战速决。
“我知道的，老师，找我来的原因。”
“已经，知道了吗？”
短短的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却感觉有如尖锐的小碎石压在舌面上。每一次吐字都疼痛难耐。
“毕竟也只有这件事才会叫我来了。”
嘲讽般的语气，孙胜完埋下头后深吸了口气重新抬起头看向了凑崎常夏。
“我会退出这次选拔的。”
“对不起。”
“但是作为交换，我希望老师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吧。”
好疼啊。
没有被手遮挡住的右眼，凑崎常夏感觉眼前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模糊了。就连耳边的话都要听不清了。顾不上孙胜完说的什么，凑崎常夏准备全都答应下来。
眼前清晰的孙胜完逐渐分裂，先是从左下到右上分裂成了三个剪影，之后又是向左上和右下分裂了两个剪影，最后剪影越来越多，围拢着中心的孙胜完开始不断旋转。
“我希望XXXXX老师XX。”
模糊的话，让凑崎常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我知道了。”
迫于眼睛的疼痛，凑崎常夏不得不直接答应下来，反正孙胜完也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老师！”
孙胜完突然加大了音量，这让凑崎常夏也下意识地松开手看向对方，办公室里并不刺眼的光，却也给长时间闭眼后突然再睁开的左眼带来了刺激。
“请不要这么敷衍，诶？”
疼痛忽然缓解了，干涩的眼眶里也变得湿润起来，剪影也逐渐消散了，真实的孙胜完出现在了眼前。
凑崎常夏看见一脸心疼的孙胜完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捧住了他的脸。
“发现老师也和我一样，真的太好了。”
之前只是在心里想的事情，这下终于能说出口了，孙胜完感到由衷地满足。
“诶？”
什么一样，凑崎常夏完全猜不透孙胜完说的事情。难道他刚才答应了对方什么不得了的请求吗？他很想就在现在问出口，但氛围显然不允许他这样做。
“胜完，我。”
想说这样是不是太亲密了的凑崎常夏看着孙胜完的眼睛，里面充斥着亮晶晶的光还有他。
她又流泪了。
为什么是又呢。
凑崎常夏来不及深思这个问题，温暖的，又柔软的存在印在了他的双唇上。
“我不会离开老师的。所以，请不要流泪了，这样我也会想哭的。”
孙胜完坐在凑崎常夏的腿上，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小声地这样说着。
流泪？
听了孙胜完的话，凑崎常夏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脸上湿润的痕迹。原来，在不知情的时候，他也流泪了吗？
“果然听欧尼的话，是正确的。”
原本对于选拔这件事，孙胜完是不在意的，结果，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报上名了。这一切都是裴珠泫做的。
“嘛，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只要坦诚地互相交流的话，一定能解决的。”
裴珠泫这样劝说着孙胜完，最后她才录制了demo。
而这些，凑崎常夏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孙胜完好像误会了什么。虽然不忍心再次拒绝她。但他觉得还是要说清楚。
“胜完，你知道的，你这样。”
“没关系，我不介意。”
没关系，不介意。
这两个词组，不知道是孙胜完下定了多大决心才说出来的，换位思考，如果是凑崎常夏的话，肯定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对不起。”
明明是如此苍白的话，但凑崎常夏终究还是只能说出这些了。
总是注视着他的眼眸，而他却不能如她一般，永远地注视着她。
*
“之后注意休息，不要用眼过度就好了。”
“好的，我明白了。”
在孙胜完离开后，疼痛难忍的凑崎常夏想着眼药水会不会过期了，最后还是去了医院，然后被告知他滴错药水了。
虽然后果并不是很严重，但也足够让他休息好几天了。
不过凑崎常夏并不后悔，滴错药水，换来了孙胜完。这笔交易怎么看都不亏。
在孙胜完退出竞选之后，朴志效最终也退出了这次选拔，相比孙胜完，朴志效就好说话了很多，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听从了凑崎常夏的安排。
最后就是黄礼志还有金玟庭的二选一了。
从实力上来说，金玟庭要更好一点。黄礼志还没有开始过系统性的训练。从情感上，他也和金玟庭更熟悉。
所以从这些方面考虑，最后凑崎常夏还是选择了金玟庭。
不出意外的话，金玟庭将会和柳智敏一起出道。
这样的话，帮金玟庭营造更好地人气，也是对柳智敏的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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