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虹市首富》还好，凌总看完剧本，心里顿时踏实许多。这是一部很出色的商业电影。
但《小时代》，却是让凌总犯难了。
剧本之中，各种名牌与奢侈品齐飞，装比与睡觉同在。
太乱了！凌总表示，像他这样思想传统的创作者，不是很能接受作品中传递出来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这样吧，先把作品送去公司内部评估，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值得立项。那就在编剧栏随便编个笔名，反正这样的事凌总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打定主意，凌海将剧本发给了老甘。
老甘看完之后，发来一条信息——一言难尽。
看完《小时代》这个剧本，老甘的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了。
单论这个作品呈现出来的价值观吧，的确是很有问题。
但老甘毕竟是夜场老人了，他是见识过那些所谓高层人士的生活的。只能说，比这个剧本里的……更夸张、更荒诞！
如果说《树先生》是写出了小人物的心酸和无奈，但《小时代》简直就是大人物的纪录片。
想到这，老甘的面色都凝重起来了，看来凌总的这个作品很深刻啊，值得反复解读和琢磨。
嗯，从一群年轻人的混乱生活中，揭露了这个时代的纸醉金迷和荒诞，表达了作者对现实的讽刺和不满，以及对底层人民的同情……老甘一下子就把这个剧本的阅读理解给做到位了。
……
在公司的内部会议上，很顺利地通过了两个剧本的立项。
大家都觉得，这两部电影大有钱景。
这种信心，主要是源于对凌总作品的高度信任。
连《篮球火》这种雷剧都能火，似乎更加印证了——凌总出手，必定卖座的铁律。
两年不到的时间，凌总交出的所有作品，都获得了极高的收益。
现在正阳的市场估值，已经接近十位数了。在本省的娱乐公司中，可以说得上是第一档了。
……
此时，钟家二老心情也颇为不平静。
他们之前借了大笔资金给凌海，并跟凌海签署了对赌协议。原本指望着能拿到一些正阳的股权。毕竟在他们看来，两年之内要还清这么大数字的一笔现金不是一件易事。
但谁能想到，这才过去半年，凌海直接打过来一个亿。
钟老头都傻眼了，他问钟夫人，“现在娱乐公司都这么赚钱的么？”
钟夫人摇头，“不是娱乐公司赚钱，是凌海的公司赚钱。”
经过此事，钟夫人愈加觉得凌总着实有本事。
她有些遗憾，如果凌海对赌失败，那她们钟家就能直接持有正阳的股份，这才是钟夫人想要的。
“真没想到，他才二十八岁不到，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钟夫人感慨不已。
……
在很多人看来，凌海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
在青年富豪榜上，凌海位居第五十六位。
榜上有名的，除了互联网新贵，其余都是富二代，且大多是房地产行业的。
凌海出现在这个榜单，着实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老张给凌海打来了电话，“凌老弟，网上说你有七八亿身家，这是真的吗？”
凌海道：“当然是假的了。”
听此，老张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他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资产也不过刚过九位数。
凌海才崛起几年，身家就超他这么多倍了？这要是真的，老张都有点羞愧了。
“我觉得，应该有十来亿吧！”凌海道。
老张：？？？
“凌老弟，你没开玩笑吧？”老张半信半疑，“真有十个亿？”
这特么一生一世花不完。
“恩。”
已经有投资公司联系凌海了，说是愿意出五个亿，拿下正阳49%的股权。
按照这般换算，凌总身家十亿很是合理啊！
老张听了，沉默良久！
“老张，你受刺激了？”
老张突然道：“小凌啊，你要是答应我，以后老实一些，收敛一些，你和小研的事，也不是不能考虑。”
以前都是叫我凌老弟的。这还是第一次叫在下小凌啊！这距离感，一下子就产生了。
凌海道：“老张，你别改称呼啊！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老弟啊！”
跟大侄女耍朋友，明显更具刺激性啊！凌总想得可比老张深远多了。
老张哪里能悟到这一层，他气哼哼道：“我只是考虑要不要给你个机会罢了。你要是不好好珍惜，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凌总微微一笑，如果我说，已经住店了呢？
……
正当凌海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
唐奶奶突发脑溢血，过世了。
这个消息太过突兀，一时之间，凌海无法接受。
昨天，凌海还在准备东方奖的获奖感言，他的《地下交通站》获得了“最佳剧本奖”，且“贾队长”这一角色获得了“最佳配角奖”，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逐渐攀上了曾经难以仰望的高峰。他仰望四周，发现还有很多同行者，那是一直追随他前进的伙伴们。
他得到了足够多的东西……但同时，也在失去一些东西。
大学里跟他最为要好的保洁阿姨已经走了。
唐奶奶也走了。
峰哥很早之前就走了。
那些还把凌总当作小孩子的人，似乎一个也没有了。
想到这，凌海很是难过。
但他没哭。
尽管心里难受无比，但他就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当年峰哥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甚至，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因为思念峰哥而流泪。
他似乎……是一个很麻木的人。
钟雁走过来，轻声道：“手续我都办好了。”
“嗯。”凌海点了下头。
钟雁旁边是养老院的院长，凌海见过他几次，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这两年应该就会退休。
“院长。”
院长从包里拿出一个存折，颤颤巍巍递给了凌海。
“你唐奶奶留给你的。”
凌海接了过来。
存折里面有二十万……很难想象，唐奶奶要用多少日子、要如何地精打细算才能省出这些钱？
“你唐奶奶总是念叨着，现在年轻人结婚压力大。你肯定是因为缺钱了，所以才一直没结婚。”院长苦笑了一下，“我都跟她解释了很多次，你是一个成功人士，怎么会缺钱？可她记性不好，老忘记！。”
“这几天，她连我的名字都忘了。”院长叹了口气，“只记得你。”
凌海嗯了一声！
特么的，从此以后，又是无依无靠的小孩了。
凌海只觉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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