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乳齿出口，猛的撕下李老爷腿下一片晶莹血肉。
“嗯~！”
老半牙将其咀嚼数口，‘咕咚’一声吞入腹中，一股浓香留齿，他十分回味的闭上眼睛，缓缓道：“哥哥欠我的的肉真香。”
百息后，老半牙看着几乎如红玉般的婴儿肉体，忍不住再次张开狼口伸了过去。
啊！
李老爷捂着被狼牙撕裂的大腿，灌出一道法力，炸在他耳边：“真的要杀我？”
“你把母亲身体上属于我的食物全都夺走，导致我出生就一副残缺样，我只是在吃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说着间，又咬下一口血肉。
老半牙一口一口的吞吃下去，李老爷浑身上下也只剩两个手臂和头颅是完好的，其余肢体都被狼牙撕扯大半。
“只恨我当时念及同胞之情，在出生后没有将你杀死。”
老半牙看了他一眼，将心脏托起，笑道：“多谢哥哥没有杀我，能让我能吃到如此美味。”
“等我吃了哥哥，继承哥哥的‘一切’，再将奔波儿兄弟俩练成灵丹，到时候我就是哥哥了。”
“你想要职位我可以给你。”
“不！我要成为你！以后我就是李老爷！！”
咔嚓！咔嚓！
老半牙将心脏放到嘴里咀嚼，如玉般透亮的血浆从他嘴角流出。
“嗯啊~！”
吞吃心脏、咀嚼手臂、含住头颅......
外面木楼处，尸鬼面露慈祥，看着地上蠕动膨大的肉团，继续加大了供给的力度。
肉团不断在膨大，尸鬼身体慢慢缩小，李老爷一点一点的被蚕食吞吃。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母亲身上的血肉都是我的！！”
随着老半牙的吞食。
缕缕透明蓝线从肉团中窜出，渐渐在上方交织成一个长发女人模样。
“母亲！！”
————
尸鬼吹出的黑风，沉重而又模糊。
程远感觉血脉里每一处的法网，每一丝神识，每一个窍穴，都无法被拨动，无法调用力量。
术法被禁止，双耳无法察觉到声音。
双眼被蒙蔽，眼前只有无边的黑色。
不知过了多久。
数道声音在其耳边炸起，将眼前黑风炸出一条缝隙，接着一股香气铺面，眼前浮现老半牙的身影。
不，不该叫老了，该是小半牙。
“奔波儿！”
“奔波儿！”
婴儿大小的老半牙从肉团里走出来，那卵团内如玉般透亮的血浆粘黏着肉身，顺着垂落的五指缓缓滴落。
血浆落地，便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喷出。
可是，程远只能闻到气味，他看到老半牙的嘴唇动了动，就是听不到声音。
“我到是忘了，你被尸鬼的‘闭声风’刮着呢。”
老半牙扭过头去，肉掌挥手间，便是一个巨大狼爪浮空，他手指一张一松，那狼爪便将空中的脐带和胎盘连同着缩成常人大小的尸鬼，一并拽了过来。
“吼！”
那尸鬼嘶鸣几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妈妈放心，我永远是你儿子。”
“啊~！”
老半牙眉心亮起一道白光，像是巨狼苏醒，张口一吞，那尸鬼便化作一流光飞入他口中。
咔嚓！咔嚓！
几经咀嚼咽下肚后，老半牙的婴儿身又大了一些。
也不知他那肚子是什么做的，常人大的尸鬼入了他肚，一点起伏都没有，就好像跟着黄须眉一般，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空间。
膈~！
尸鬼死后，老半牙打了个膈，挥手打出一道狼爪印。
爪印浮面，在他耳边掀起数声狼啸，几缕黑气随即被震荡出去。。
程远动了动耳。
虽然还是有沉重，但已经可以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了。
“老半牙，没想到，没想到啊。”
老半牙看了他一眼，将空中的脐带和胎盘扔到程远面前，道：“之后十天，这就是你的饭食了，一定要把他们吃完。”
“鬼将！看着他！”
之前一直在上空摸鱼的持刀鬼被老半牙一呼，身形随即落了下来，守在程远身边。
说罢。
他伸出软如棉般的舌头，对着空中一搅，那木楼周围的金色光幕随即朝内缩小，点点金光从幕上落下。
老半牙眼睛随即撇向空中残破的女人魂魄，嘴角喃喃动弹，道：“母亲莫急，哥哥吃了您的身子，他可不配救你，只有孩儿才有资格！！”
金光落在女人魂魄上，快要碎开的身影被金光一填补，顿时稳定了下来。
“孩儿这就送您入轮回！”
那老半牙见魂魄稳定下来，也不知道从哪拿了一个金勺子，对着空中的魂魄就是凭空挖下一勺。
奇怪的是，那勺子上明明没有东西，可每挖一勺，空中的魂魄便会‘呜叫’一声。
像极了婴儿刚出生的苦喊声。
“呜~！哈哈哈！”
哭叫声与大笑声绵绵不绝的出现在程远的耳朵旁，若是将圆轮撤下耳朵，再听时便只有老半牙的大笑声。
“我本无母尸，贯通阴阳路，鬼门本在口，母亲将我生，我再食生母。”
“刚好一个轮回定数！！将母亲送入鬼门轮回！！”
寥寥几句话就让程远感觉修鬼道术法的大都是疯子，平水如此，李老爷也是如此，至于老半牙更是疯中之疯。
他说话之间，那空中的魂魄已经被勺子挖的消失了。
“哈哈哈！魂魄已归一，等我再吃下‘一心二子灵丹’，我就是李老爷了！！”
老半牙的话让程远猛地一惊，之前就听到好像是要用自己来炼丹，怪不得千方百计地想让自己留下，原来打的是奔波儿和他哥哥的主意。
“嘭！！”
突然一道石壁破开声传出。
老半牙嘟着婴儿粉唇，五指伸出狼爪，先穿过头部血肉再紧抓颅骨，随即一头撞向石壁，本就没有几根的胎发，如今被抓的也所剩无几。
“吼！李扒皮！你怎么还活着！！”
打破石壁的疼痛似乎还不能让他冷静。
老半牙冷哼一声，道：“李扒皮，我敬你是我哥哥，给你体面的死法，再这样纠缠就休怪我了！”
“哈哈哈！”
老半牙大笑一声，五指紧紧扣在颅骨旁边的缝隙里，只‘咔嚓’一声，沾着脑浆的颅骨被他握在手上。
而脑子没了骨头的支撑，顿时连带着眼珠、脸皮、嘴巴一块塌了下去。
“哈哈哈！颅骨乃魂灵寄居之门，我把它拔了，你也别想住！”
“开炉！炼丹！”
程远双腿盘坐，将地上的胎盘和脐带推到一边，圆轮也从耳朵上散去。
地上。
老半牙拿着金勺子对着空气手舞足蹈，身上一点伤痕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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