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老云人猛的抬头。
程远与他对视一会儿后，眼神淡漠如虎。
老云人的喉咙蠕动了一下，说道：“只是找个物件而已，大人断可不必惊慌，而且事成之后，我还会给您一份大礼。拒绝先别说那么急。”
“黑灾鱼，你们身为云人的，自己难道不清楚？”
程远仰着脸，脸色颇为不善。
“哈哈哈！”
老云人将程远扔下的号角又塞回他手中，笑道：“大人不妨先听听我的大礼是什么？”
“说。”
“此号角乃是部落唤人之物，我若是死了，这号角就是您的。”
唤人的东西往往是首领掌管。
老云人的话语不言而喻。
“呼木儿呢？”
“他会听您的话的。”
程远看着手上的号角，笑道：“不过一个陪葬之物，用得着你送上一整个部落？”
“我族秘法，暂时不能与大人说明。”
“看来你还死不了。”
老云笑而不语，问道：“大人意下如何？若是不放心，到时候您再招募一批新云人就是，反正周围的流浪汉多是。”
“我应了。”
“谢大人帮忙。”
老云人见程远允诺之后，这才回答之前的问题：“大人不是想知道神像和供奉神灵吗？”
程远点点头。
“我先说神像。”
老云人指了指桌子上面的石像道：“这是‘操云弄墨真君’乃是我从之前的大部落里请来的分神，每每供奉于他，我们都能获得些奇妙术法。”
“这与你远离大部落有何干系？”
“部落供奉的人越多，神灵的实力也就越发强大，我们获得的能力也就厉害。所以我才会远走他乡，跑到其他地方自建一个新部落，来增强神灵的势力。”
说罢。
老云人双手一合，一抹黝黑的墨色便从袖中飞出，染黑了身旁白云。
“此乃染墨之法，能召出黑雷。”
程远脸色一变。
他明明没有察觉到任何雷法的气息，可那黑云里竟然凭空产出的一抹雷芒。
“那‘操云弄墨真君’你可有什么记述他生平的书籍。”
“嘘！！”
老云人脸色一变，掏出一张红色绣帕放到石像上盖去。轻声道：“神灵面前，不可闲谈。”
程远盯了一会儿，吐了口气道：“你能说什么？”
“嗯.....”
老云人犹豫了许久，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开口道：“神灵久居于云海，乃是我们能够立足于此地的最强助力，不过，我倒是不信他的，这种吞吃血....”
“嘶嘶！！！”
老云人突然捂着头颅嘶吼，其脖子的青筋膨胀鼓大，满脸的冷汗不停往下落。
他抖动着皮包骨的手掌，忍着剧痛从怀里掏出一黄色的小神像，手指搓捻间，豆大的血珠从指尖冒出，但都被黄色神像给吸了进去，不一会儿疼痛减去，老云人看着又苍老了一分。
“哈哈！”
“这东西就是这样，说它坏话了就开始折磨我。”
程远看着有些魔怔的老云人，心里泛起一抹涟漪。
见他疑惑。
老云人笑道：“我父亲就是死在‘操云弄墨真君’的折磨之下，只是迫于部落的压力，我才信仰于它，这个黄色的神像就是我找到的能减缓折磨的东西，不过使用条件有些苛刻了，需要用命来抵。”
“没了？”
“嗯，我就只能说这么多，再多这黄色神像就保不住我了。”
程远点点头道：“‘跃云翻山’的时间是多少？”
“我无法确定，但就在这个月之内。”
“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程远将号角塞到怀里，起身离开。
远处。
呼木儿正拿着一条烤鱼走来，见程远笑道：“程大人，不坐了？饭才刚好呢。”
“不吃了，有急事。”
—————
神像。
供奉。
操云弄墨真君.....
大把杂乱的信息在程远脑中浮现，但都杂乱毫无顺序，怎么理都理不清。
越想越乱。
“呼！”
甲板上，常本在一旁等了许久。
“老爷，谈完了？”
程远走到他身边道：“嗯，启航吧。”
常本见他心有所思，便没有再问，只是呼唤着周围船员起帆唤风。
云翻浪涌之间。
常羊山已至。
“常本，你在云海上仔细观摩下底下有没有什么流浪的小妖群，若是发现了，记得告诉我。”
“是，老爷。”
常羊山开智小妖不过三百之数，对偌大的领地来说，实在是有些稀少了。
日后若想长久发展，新的血液必不可少。
程远朝他吩咐后，随即唤出云朵，从上面飘了下去。
底下。
观鸣鹤领着一群小妖正在训练武艺。
“看好了！爪子讲究的是抓力！掌握成爪状，手指并拢，掌心向内，然后用力收紧......”
见程远回来了，观鸣鹤匆忙交代几句便往这边走。
“大人，那红毛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清晰了很多，如今还能说话了。”
“嗯？！带我去。”
观鸣鹤自从在清璋水河见到钱雨蛤蟆后，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对领地小妖的实力十分上心。
他也知道。
钱雨蛤蟆投奔了大势力。
若是不发动整个领地作为战争机械的话，将很难将他除掉，并且身为常羊山的东山峰主，自然要上点心。
一路奔驰。
很快就到了东山峰一处靠近桃林的山洞内。
入内。
一身赤色毛发的红毛猴用尾巴悬倒在洞顶的一处乳石上，手上还拿着一颗在山桃啃食。
“嘿，主家来了。”
红毛猴将手中山桃吞吃完毕，抹了把嘴跳下道：“多谢大人破我脑中奴印，小妖猴红织在此给您磕个头。”
说罢。
咚！
咚咚！
随着猴红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泥，猛的咚咚三声。
程远见他这样，赶忙唤出一抹云朵，将其扶了起来。
猴红织日后可是管着‘清明桃灵液’的，这可是自己未来修行所需物品的根基。
可不能让他磕头磕死在这儿。
“起来说话。”
猴红织挺直腰板道：“大人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下令就是，别的不说，我酿酒确实有一手。就算在那御兽宗，我也是闻名内外的酿酒师。”
“御兽宗....你是从那儿逃出来的？”
程远问道。
观鸣鹤之前在山脉抓到他的时候，猴红织脑子里就有御兽宗的奴印，程远当时还怀疑是哪个外出弟子的宠物。
但听他这一说。
又好像不是什么宠物，反倒担任着什么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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