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
好似天上云海落地般。
雾气弥漫。
程远看着紧闭大门的【猪杂馆】，眉头皱了皱。
现在才午时过半。
正是苦工们吃饭、喝茶的时间，可大门却紧紧闭上，周围也无一点行人踪迹。
着实有些不对劲。
忽的。
一阵打斗声从巷口传出。
程远心思一转，随即触摸雾气，运转雾遁之术钻了进去。
片刻后。
几个凶煞恶人手持勾刀，牵着几条獒犬，四处翻动着周围店铺的门锁。
若是遇见门锁松的、装饰秀丽、脚印子多的。
直接持刀砍断。
也不管内部有没有人，便如同老鼠进了米仓一般，将屋子翻找的粒米不剩，连地上的石片也都挑起一遍。
“怎么办？找了这么多家还是没找到？”
“东西被偷了，付头头一点会打死我们的。”
“慌什么！”
“我们人那么多，继续翻！”
为首的汉子又怒声道：“那家伙会缩小身形，给我洒石灰粉，每家每户的翻！”
汉子说罢。
起身就要砍【猪杂馆】的大门。
吱呀~
大门打开。
常言从馆子里走出，盯着汉子道：“哪家的狗东西！敢来翻我看的馆子？”
汉子持刀指着他道：“付家的护卫，我怀疑你这馆子里有我要寻的逃犯，速速让开，快让我搜寻一番！”
山下只有一个姓付的。
付老黑。
常言好似有所感悟，撇了眼周围雾气。
这时。
汉子旁边的小侍卫跑到他耳边，附声道：“头，这家伙好像是金老爷那边的牌手，前些时间还把老爷的牌手给打废了。”
“哼！”
“知道就好，付老黑的狗奴仆还不滚！”
周围几人脸色瞬间一变。
汉子脸色阴沉下去。
对外虽说是付府侍卫，但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一老奴而且，只是碍于付老黑的脸面，从来没有人当面说罢了。
片刻后。
汉子咬咬牙，带着獒犬和侍卫仓促离去。
许久。
常言对着雾气鞠躬，道：“老爷您来了。”
“进去说。”
常言左右看看。
关上大门。
————
怎么个事儿？
我就走了半个月而已，周围的变化这么大？
程远抽出一张木椅，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又接着问道：“馆子里的老板呢？”
“半妖厨子跟哥哥一块去寻造刀的材料去了，他们让我在这帮忙看管几天屋子，今天我也没想到老爷您来了。”
“门口的呢？”
他有些好奇。
付老黑好像跟魂妖金老九闹掰了。
常言是金老九手下的牌手。
不过听之前汉子的话语中，常言居然将付老黑的牌手打废了？！
常言顿了顿，道：“好像是付老黑丢了东西，现在满山的找呢。”
“满山？”
山下的能人可不少，若是惹上了猪半妖那般的人物，付老黑可吃不了兜着走。
“嗯，满山的找。”
常言点点头，道：“付老黑管着山下所有的乞丐，没几个人会惹他，否则第二天家门口就会有十几个乞儿行讨。”
“而且周围有实力的都会做记号的，【猪杂馆】只是例外。”
程远点点头。
乞儿行讨不可怕，就是麻烦。
不能杀。
赶又赶不走。
都是山下讨生活的，时间是金子，一点都耽搁不起。
“他俩怎么闹起来了？”
“十天前，黄彪亲自给金老九赏赐了个物件，付老黑也喜欢，就直接抢走了。”
“所以金老九就让我废了他的牌手。”
“乱七八糟。”
程远摇摇头，灌了口凉茶道：“慢慢说，给老爷我讲明白点。”
常言捋了捋语句，开口道：
“老爷您走没几天，黄彪就伤势痊愈开始外出拉动周围居民的情绪，说自己一定会顶住万难，建立一个护卫队来保护山下的安危。”
“第二天，黄彪就为了报答之前的救命恩情，给了金老九一件宝物。”
“金老九那天很开心，给了周围人不少赏钱。”
“不过付老黑是管乞丐的，势力不大不小，黄彪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很有依赖，就连救自己命的金老九东西被抢，黄彪也没发声。”
程远惊讶道：“金老九呢？他没生气？”
“生气了。”
“所以我才废了付老黑的牌手。”
“宝物是什么？是金老九派人偷的？”
“一朵白云。”
常言说罢，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昨天去包间练习牌的时候，金老九脸色很低沉。”
程远皱起眉头。
不是内部人干的。
难道是类似自己这般替许心、伏心干活的家伙？
这样的话。
水可变浑了，不过...浑水才好摸鱼！
程远沉默片刻后，问道：“还有没有？继续说。”
“哦！”
常言继续说道：
“后来付老黑就到处派人搜查房屋，而且是专挑金老九手底下的房子。”
“最近几天闹得特别凶。”
“我走在路上都要小心时不时会撞上几个乞儿偷我东西。”
闹得凶？
偷东西？
就只是搜屋子不动手？
两个狐狸鬼。
估计早就商量好了，想借此机会揪出浑水里的鱼。
毕竟，上赌场时间快到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场面，来的什么大人物，需要耗费这么多精力作准备。
程远思索片刻后，道：“你每天继续练牌就是，这馆子我替你守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
“是，老爷。”
几声寒暄后。
常言推门离开。
“乞丐....”
程远嘴角喃喃叫道，随即触碰外面云雾钻了出去。
————
北巷口。
附近吃街倒垃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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