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并不大，只能勉强容纳一个拳头。
持盾的重盾手，依然是躲在盾牌之后，被严密地保护起来。
一杆杆长枪从盾牌的间隙中刺出，也不管前面有没有敌人，反正力道是先卯足了再说。
顿时，黑毛人被戳得一阵人仰马翻。
虽然他们皮糙肉厚，防御力强悍，但猝不及防之下中招，一个不慎，也会受伤。
就算勉强挡下来，起码这重心肯定是保持不稳了。
重盾手立即举起盾牌，使尽全身的力气向前一推。
后边的黑毛人在拼命往前挤，前边又是敌人的重盾在推过来。
最前边一排的黑毛人，顿时被挤成了肉饼。
虽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却也是没有了活动的空间。
而且在两面的挤压之下，肺腑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如果不是黑毛人天生体质强悍，光是这一波挤压，就会死伤不少。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里，远处的步弓手军团已经摆好阵型，呈四十五度角，向前方瞄准。
“放！”
嗖！嗖！嗖！
一阵密集的弓弦颤动声响起，爆裂箭上的起爆符开始燃烧，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炫目的红色轨迹，越过前排的重装步兵阵线，落入黑毛人的大军之中。
轰！
一支爆裂箭落入人群，瞬间引爆。
惊人的冲击，将周围的黑毛人炸得皮开肉绽。
仿佛引发了连锁反应一般，接二连三的爆炸开始，然后越来越密集。
密集的爆炸声连在一起，如同闷雷一般，远远传递出去。
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黑毛人的大军核心处，就已经被爆炸带起的浓烟所笼罩。
起爆符的烟雾散去的其实很快，毕竟不是火药爆炸，烟尘更多的是来源于被爆炸卷起的尘土。
但，散去的再快，持续不断的爆炸之下，烟雾反而愈发的浓烈。
有着充足的爆裂箭储备，岳飞所秉承的原则只有一条：火力覆盖！
只要远程火力足够强，在敌人杀上来之前将其歼灭，我就不会战败。
这个思路，不但秦霄喜欢，岳飞也同样喜欢。
事实上，真正擅长打仗的将领，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火力轰炸的战斗方式。
放着能更高效、更安全的杀伤敌人的战斗方式不用，非要去玩什么战阵对决，那岂不是脑子有问题？
像现在这样，重装步兵往前一顶，挡住敌人的冲击，步弓手用爆裂箭持续轰炸，杀敌效率简直高的可怕。
算上煤山的兵力，总计十三万大军，其中步弓手的数量超过四万。
每一轮齐射，便是四万支爆裂箭，在黑毛人的阵中炸开。
一张起爆符，往往很难杀死黑毛人，最多只是站得近的会受重伤，稍微间隔个三五米，顶多就是轻伤。
但，只要是能破防，这种密集轰炸的战术，就能靠数量形成质变。
一支爆裂箭炸不死，那就砸进去十支、二十支。
几十万爆裂箭砸下去，区区三万多黑毛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至于浪费……
和大军的伤亡比起来，浪费一些物资算什么？
当然，在面对三万黑毛人的时候，就砸进去几十万爆裂箭，那属实也有些过分了。
就算这些起爆符都是从木叶讹来的，也不能这么浪费。
总共才将将一百万支爆裂箭，如果全用在这，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黑毛人的总数，可是有三十多万呢。
秦霄参与这次黄昏战场的目标，也绝不仅仅只是求一场胜利，而是要尽可能多的对黑毛人造成杀伤，捞取声望值。
稍微浪费一点，只要能避免大量的伤亡，是可以接受的。
但如果浪费太多，那就不合适了。
在三轮齐射，用掉了十二万爆裂箭之后，步弓手军团便换上了穿甲箭。
对付皮糙肉厚的黑毛人，普通箭矢是没什么用的，连它们那厚实坚韧的皮毛都刺不破。
爆裂箭的杀伤效果最好。
即便是要节省，最起码，也得用穿透力更强的穿甲箭，才能起到有效的杀伤作用。
弯弓、搭箭、瞄准。
但并没有发射。
他们在等。
等到被爆炸卷起的烟雾渐渐散去，露出前方的景象。
黑毛人大军所在的位置，像是被无数炮弹犁了一遍，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凹凸不平的弹坑。
在爆炸最密集的区域，还能站起来的黑毛人，已经寥寥无几。
即便是边缘，都受到了波及，大量的黑毛人倒在地上，无力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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