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苏渊轻笑着应了一声：
“若真有人能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败尽天下九境剑修，问鼎剑道，那天赋之恐怖，怕是真仙下凡也不行。”
红姨听了，款款一笑：
“正是如此。”
不过。
她还有其它的话没说。
那就是，她反驳的点，实际上只在于那位神秘剑修的年纪，至于他的战绩......有些她没听说过，但是其中之一，她倒是的确有所耳闻。
那位剑斩真龙的蛟圣——在妖修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提起，都会心生敬意，百般感慨。
要知道。
在妖类之中，血脉压制，几乎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就好比任何蛟类蛇类妖修，在真龙面前，即便双方都是第九境，但单单是那股真龙之威，都足以令它们心惊胆战。
若是战起来，战力十不存一，也是极有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
那位蛟圣却以无双剑道，在东海之畔，以下克上，剑斩真龙，从此名传于世，被誉为妖界第一剑修！
不仅如此。
他甚至还定居东海崖畔，放言：
“从古至今，皆言蛟蛇跨过龙门便能化龙。如今，我倒是要让尔等真龙，也来跨跨我这蛟门！”
在此之后。
又有一条真龙，怒而奋起，要和那位蛟圣一分高下。
结果，却是被斩去龙首，抽去龙筋......便是其余妖类见了，都在心中骇然于那位蛟圣恐怖实力的同时，担心他如此行径，恐怕要犯天谴。
但话说回来，那位蛟圣的剑道修为，竟足以让他无视蛟龙之别，堪称世间极致。
可就在两年前——
一位面着青铜鬼面的神秘剑修。
于东海崖畔，将那位逆天而行的蛟圣击败，在妖界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不仅如此，那个时候......还有一条真龙，蛰伏于东海之下，目睹了两人的惊世大战。
见那蛟圣落败，元气大伤后，那头真龙欲要偷袭，将那蛟圣击杀，以报斩龙之仇，一雪前耻。
然而。
就在那真龙以为那神秘剑修是友非敌时，却被他干净利落地一剑斩杀。
不仅如此，那位神秘剑修，更是留下了一番足以令妖界震动的话：
“生而为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生而为妖，真龙在上，不可代乎？”
后续。
那位神秘剑修与蛟圣意气相投，结为兄弟后不知所踪......
上述那番话，则是由那位蛟圣傲然转述，言语间，尽是钦佩。
这样的恐怖剑修，能让逆天而行的蛟圣都全心拜服，更是留下了那足以动摇妖界根基的两句话......怎么可能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怕不是哪位人族的剑修大能，闭关悟道百年后出世所为吧？
“红夫人？”
就在红姨出神之际。
苏渊的声音传来，让她恢复如常，笑着赔礼：
“原来菜已经上齐了，我倒是失礼，分明是请客吃饭，竟然还兀自出神想事情去了......”
“哪里哪里，今日还得多谢红夫人，不然那住所之事，恐怕还要耽搁一段时日。”
......
不得不说。
这宜春楼的名气大，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今晚的这几道菜，几乎每一道都可圈可点，相当符合苏渊的胃口。
饭后。
小酌几杯。
没有像上次在醉仙居那样豪饮。
推杯换盏之后，红姨笑吟吟地朝着苏渊身旁的云樱和青韵看了眼——
“苏公子，你这两位侍女，我当真是越看越喜欢......正巧我在这安阳县还有家纺店，明日若是有空，不如带两位姑娘到我那去，我叫人做套合身的衣裳，送与二位？”
苏渊望向云樱和青韵，笑道：
“还不谢过红夫人？”
“啊......”
云樱和青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到苏渊提醒后，这才朝着红姨行了一礼。
“云樱（青韵）谢过红...夫人。”
两人本来差点脱口而出‘红姨’两字。
毕竟‘红夫人’这个称呼，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好在是没有露出马脚......只是两人依旧不解，红姨到底来安阳县做什么？
还让她们明天去做衣裳......
......
酒足饭饱。
接着闲谈了一番。
然后这才起身离开了宜春楼。
下楼的时候，那说书先生还在，只是愁眉苦脸的，身前碗里的银钱没剩几枚。
看那样子，应该是后来换了个故事讲，不然的话，里头应当是空空如也。
路过的时候，苏渊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枚碎银，放到了那碗中。
在说书人诧异的目光和道谢中，轻笑着开口：
“二十岁出头的天下第一剑修......虽是不大可能，但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你游走四方，说他的事迹，虽不知是哪里听来的，但万一真给你遇上了，指不定他还要请你喝杯酒——”
“公子倒是个有梦的人。”
红姨脸上带着笑意。
将刚才结账的余钱，也都放进了那说书人的碗里。
“又让红夫人破费了。”
“既然苏公子信，那我也信——就当是多添一杯酒，指不定那二十岁的天下第一剑修，也和我结缘了。”
“哈哈哈哈，世事无常，谁说得准......”
......
出了宜春楼。
红姨说是还有事在身，便先行离去。
苏渊则是带着云樱和青韵，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朝着安阳书院所在的方向而去——吃完散散步，顺带看看这书院的情况。
儒修一道。
下三境，养才气。
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都要掌握。
中三境，养德行。
德行够了，才能养出胸中那股浩然正气。
到了这个境界，儒修才算是有了战斗力，毕竟‘胸中一口浩然气，可化手中三尺剑’，这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至于上三境的儒修......那就更是变态了。
所以。
苏渊对自己的儒道修行，还是相当期待的。
何居正那个家伙，向来以儒剑双绝闻名于世。
剑道上，自己已经强过于他。
在儒道上，要超越这个匡正乾元的第九境儒修，还要多久？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安阳书院前。
那书院牌匾上，刻着四个大字——安阳书院！
这四个字，已经不是简单的入木三分，铿锵有力。
而是叫人见了，便觉得神清气爽，心生敬意，想必，定是儒家大修所题。
苏渊驻足观赏了一会儿，却没想到，那书院大门忽然打开。
随后，一道身影被狼狈赶出。
同时传来的，还有门后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
“早就说过了，升官发财，勿入此门，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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