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意这才显出恍然状，“哦。你的好我都清楚。”
她总算是听出来了，王汇霖是再和她邀功。
她对王汇霖郑重地说道：“谢谢你，霖霖。你很好。你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你放心，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王汇霖被发了好人卡，心塞得难受，“算啦，你就是个木头。”
他站起身，“我跟你一起过去再打个电话吧？也不能光等着。”
唐乐意有些迟疑，不过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挂钟，晚七点了。
“嗯，我们去再打个电话。差不多，他也该吃饭了。”
有王汇霖在，唐乐意跟着他一起进去医生办公室，就近使用这里的电话打个长途。
唐乐意拨出号码，电话那头还是嘟嘟长音。
一连打了两个，还是没有人接。
唐乐意放下电话，不免有些担心，于之野是忙得连吃饭都没有功夫吗？
“于之野到底是在干嘛？”王汇霖质疑道。
“他……大概真的很忙，或者真的出了麻烦……”唐乐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王汇霖也不信那一套，“还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
“哎，他那边有女同事吗？”王汇霖开始发散思维。
他虽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可身边有个强悍的妈妈，他在旁边看着，也知道他妈最关心他爸爸的地方，就是关注他爸身边有没有女的。
于之野刻薄又直接的讽刺道：“你在这边傻等着，什么都不知道呀？他要是和别的女的出去逛街，看电影，就告诉你一声，我这边很忙，有事儿呢……你就真信了？”
唐乐意被他叨叨有些心烦。
王汇霖说的她一句也不信，但一直对于之野看不顺眼的王汇霖，只恨不得以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于之野。
“再等等吧。”唐乐意只能这样，走到外边，又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
不论王汇霖怎么劝说，唐乐意就是打定主意死等。
许为被王汇霖强拉着回家，他不肯，许为只能把自己的办公室单人床留给了唐乐意住，他才百般不情愿地跟着老爹回了家。
其实，唐乐意在哪儿都能休息，但为了让王汇霖听话回家去，她只能同意。
唐乐意关上了门，便进入了空间休息。
凌晨时分，她突然从梦中惊醒。
恍惚间回忆起来，电话里那个喊于之野有事儿快过来的声音，是个女声。
因为离着远，声音又有些破音，她一时没辨认出来。
唐乐意想起王汇霖说的话，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惊醒地心跳在调息之下，恢复了平稳，但也睡不着了。
她倒是不至于不信于之野，但……
心里那种不可控制地猜测，还是让她很难受。
她索性从空间里出来，看到许为办公室里的电话，那上面小小的液晶屏上，显示着时间，凌晨四点钟。
窗外的天色，正在最暗的时候，她看了一会儿，还是拨了那个好吗？
嘟嘟声，响了两次，那头接通了。
“嗯……”于之野的声音很轻，“乐意？”
唐乐意听到他的声音，心里莫名有些委屈，但这点儿矫情刚冒出个头儿，又很快被她自己冷酷地砸了下去。
“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唐乐意直接问道。
于之野咳了一声，又咽了一口口水，“实验室那边出了差错，新药试验失败了，还得重头再来……”
唐乐意说道：“那就从头重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于之野的轻笑。
于之野似乎也醒了盹儿。
唐乐意说道：“其实，我白天没来得及说，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回来一次。”
于之野顿了一下，“怎么了？”
唐乐意把九师哥再次受伤的情况，和许为希望他能回来，联合做这台手术的事情，跟他说了。
于之野稍微停顿了一下，“联合手术是许为说的？”
唐乐意说：“是，上次九师哥的手术，就是他做的。”
于之野没有再说许为，而是问唐乐意九师哥的情况。
“你把拍的片子，给我描述一下，我需要知道他的情况。”
其实不用去找，唐乐意正坐在许为的办工桌前，放在她眼面前的，就是九师哥拍的片子。
于之野一句一句地问，唐乐意根据自己看到的情况，和他描述。
于之野问了十几个问题，便对情况初步了解了。
“他这情况不好说，再动一次手术修复，我也没有把握，能够让他恢复如初。许为的话，你也不用当做金科玉律来听。”
于之野对许为一向是不信任的。
唐乐意却抱着一份很大期望。
唐乐意问于之野，“你能回来吗？九师哥很热爱武学，能治好他，也是救了他的命。”
于之野语气迟疑着，“我不是神仙，不是我回去，就百分百能救他的命。”
他接着说道：“我明天还要和霍然商议一下，再看一下实验室那边的情况。”
唐乐意心头一沉，“连一天……都抽不出来？”
对于练武的人来说，一身功夫是从小练出来的，那是将近二十年的日夜勤奋，才练就的功夫，如果变成残废，那基本上就是废人了。
于之野语气清冷，说道：“还可以再睡两小时，我先挂了，明天做手术的话，如果我能赶回去，我会直接过去，如果这边分不开身，我只能说抱歉了。”
唐乐意轻声回了一个“嗯。”
她还想再说一些，于之野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
翌日。
许为一来上班，唐乐意便趁着他开晨会前的一小会儿功夫，和他说了于之野的意思。
许为满以为这次能和于之野一起做一台手术。
可听于之野这个意思，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许为对唐乐意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开始准备手术了。尽最大的力，看打开之后的情况……也看那孩子的运气吧。”
是的，看运气。
手术失败的概率，就得看患者的运气。
唐乐意不再抱很大的希望。
或许，是因为关心则乱。她是因为太在乎师哥那一身功夫，才会失去理智的判断。
正如于之野所说的，医生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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