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杰丝先是应了一句，接着又说道：“那个家伙，每次都是自己送上门来……”
罗南随后去了纽约，打算找平齐聊聊，平齐年轻的时候在岛国待过一段时间，做的也是平面模特的艺术指导类工作。
岛国那面，很多平面模特最后都走了那条路。
…………
纽约，布鲁克林区，格林伍德公墓。
刚刚下过一场雪，穿着黑色皮衣的克莱瑞来到小教堂前，脚上的棕色长筒皮靴在石板上重重跺了几下，磕掉鞋底的冰雪，推开木门进了教堂。
见到母亲乔瑟琳，她急声问道：“妈妈，为什么？为什么要赶平齐走？”
乔瑟琳转过身，刘海垂落在面颊两侧，神情略显冰冷：“这是暗影猎人晋升必经的一步。”
克莱瑞早已知道，晋升三阶四阶，既要爱，又要放弃爱。
长翅膀的鸟人都不正常！
“你跟平齐离婚，没必要赶走他。”克莱瑞心底不禁咒骂，这该死的天使血脉！她说道：“平齐是个很好的人，可以留下来啊！”
乔瑟琳不为所动：“你可曾见过乔纳森的母亲？”
乔纳森是暗影猎人首领霍奇的儿子，克莱瑞从来没听乔纳森说过他的妈妈，当即摇头：“我以为她……”
乔瑟琳说道：“她被霍奇赶走了。”
克莱瑞不禁后退一步，忽然想到了自己，悲哀和苦楚从心底升起：“晋升，只能这样晋升？”
“是的，只有这条途径。”乔瑟琳说完，叹了口气补充道：“还有一条路，但希望为零。”
克莱瑞急急问道：“妈妈，是什么？”
乔瑟琳想了想，说道：“除非找到大天使降临时，留在人间的天使核心，据我所知，只有梵蒂冈有一块，教宗所用。”
这希望跟没有一样，克莱瑞心情沉重，转头往外走去：“我去送送平齐。”
乔瑟琳仿佛冰山，没有任何表示。
克莱瑞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想到母亲与平齐曾经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亲密，再看看如今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冷漠，情绪更加低沉。
来到居住区，一间房屋门口，脑袋光秃秃的平齐正提着两箱行李出来。
克莱瑞平时不待见平齐，此时平齐被迫离开，却又心情复杂，连忙上前接过平齐手里的一个行李箱。
“谢谢。”平齐转头看向小教堂，那边毫无动静。
克莱瑞知道，她改变不了三巨头做出的决定，只能提着行李箱送平齐出去：“我也没想到，妈妈会这样。”
平齐踩着雪地，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停车场：“没关系，我不怪她。”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像刀子割，疼的手脚发抖。
克莱瑞来到车边，放下行李箱，问道：“你……没事吧？”
平齐勉强挤出个笑容：“能有什么事，我什么场面没经历过？想当年在洛杉矶，我跟罗南看过的女模特，能从贝弗利排到长滩。”
克莱瑞的脸突然黑了。
平齐自顾自说道：“这点小伤小碰，感情挫折，不算什么！在西海岸的时候，我跟罗南面对巫毒教那么多女巫的攻击和诱惑，照样杀了出来！其中还有很多女僵尸，一个个漂亮的不像话……”
听着语无伦次的话，克莱瑞很清楚，平齐伤的很重。
付出所有的爱，却被女人抛弃，这种感觉她不知道，但想来非常痛苦。
打开后备箱，放上行李，克莱瑞说道：“我开车送你。”
她觉得平齐这时候不适合开车，问道：“有地方去？”
平齐轻轻点头：“去格林威治村，我去投奔罗南。”
克莱瑞上了驾驶位：“罗南在纽约？”
平齐说道：“刚才给我打过电话。”
克莱瑞略微迟疑，还是发动汽车：“有地方去就好。”
平齐只是转过头，目光透过车窗，一直看着小教堂那边，直到汽车拐出墓园区侧门，那边始终没有人出现。
哪怕最后一眼都不想看。
平齐颓然靠在座椅上，往日话特别多的嘴，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付出真情，结果一场空，还不如继续在模特群里打滚……
来到格林威治村，找到古董店。
克莱瑞好奇，罗南这是当了古董商人？
一会说自己是艺术家，一会是古董商人，一会是恐怖分子，这家伙嘴里没一句真话！
克莱瑞提上行李箱，送平齐进去。
两人进了店里，有个金发女人冲平齐打招呼：“你来了，他在里面。”
克莱瑞记得这个女人，刚认识罗南的时候，这人曾经帮助罗南欺骗她，好像能操控人的意识，听母亲说是吉普赛人的罪犯体系。
杰丝头前带路，引领两人进了会客室。
罗南迎过来，跟平齐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
平齐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罗南冲后面点头：“你好，克莱瑞。”
“你好，罗南。”克莱瑞应了一句，有话想说，却想到母亲与平齐，干脆放下行李箱：“人送到，我走了。”
克莱瑞掉头往外走，很想听里面的人说一句类似“等等”的话，忍不住偷偷往后瞄一眼，有人跟上来，要送她出去。
是那个金发女人。
克莱瑞抿住嘴唇，两道浓重的眉毛微微拧起，皮靴咯噔咯噔落地，快步往外走。
出门，想起一件事，掏出车钥匙，递给后面的金发女人：“平齐的，刚忘记给他了。”
杰丝接下来：“我会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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