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切磋
在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情景下，原景衫第一个开的口，慈爱的问道：“大宝同我说你年纪小，不知你具体年岁几何？”
齐恬柔声答道：“今年十一月份就满十九岁了。”
原景衫很惊讶，他转过头去看自家夫人，只见她老神在在的，一看就是知情者，又眨巴眨巴眼看向自家女儿，金妼茗只是冲他一笑。搞的原景衫都不好意思看齐恬了，小声说道：“我这一大把年纪，都可以当你爷爷了。”
当即，金攸尔就有些不太高兴。
齐恬忙接过他的这句话，答道：“怎么会呢，您看起来不过是四十刚出头的模样，妼茗长得同您有八分相似，一张幼龄脸，和我站一块时，旁人看了，都以为我比她大呢”
原景衫拍拍齐恬的肩，开心的笑了笑：“不愧是大宝选中的男朋友，跟大宝一样的嘴甜，是个会哄人开心的好孩子。”
齐恬一本正经道：“哪能是哄您呢，我说的呀，句句属实，叔叔这番好模样，同我走一块儿，指不定说我哥哥呢。”
齐恬会说话，逗得原景衫心情好，笑，金攸尔便也跟着开心，不再盯着他俩看，专心品茶。
金妼茗一句话也不说，跟着金攸尔一块品茶，时不时的瞄一眼俩人。
原景衫又问道：“算算年纪，恬恬现在是在读大一吧，考在哪个学校呢？”
齐恬句句有回应道：“是在读大一呢，考在隆昌大学，学的是艺术系服装与服饰设计专业。”
原景衫点点头，满意道：“学艺术的孩子，不错不错。即是设计，那必然是会绘画，不知你是否学过国画？”
齐恬点点头，不紧不慢的答道：“我最开始学绘画时，学的就是国画，水墨、重彩、浅绛、工笔、写意和白描，每一种表现行式我都有涉猎。”
原景衫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刨根问底道：“那你最擅长哪种题材？”
齐恬想了想，答道：“人物为最佳，山水其次，花鸟画的最少。”
原景衫站起身来，略显激动道：“我早年间收得一块宝砚，一直未曾取用，今日你我相见，可谓是恨晚意，不如此时用了它，你我切磋一番？”
齐恬也连忙站起身来，看向金妼茗，有些拿不定主意。
原景衫与齐恬都站起身，这样一对比，原景衫比齐恬矮了一个头，齐恬明白过来，原来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难怪一开始齐恬见到金妼茗的时候，就觉得她这个身高和长相不太像一个北方妹子。
金妼茗看着齐恬这一脸受宠若惊，手足无措的模样，笑道：“看我做什么，你若想，答应便是。”
金攸尔已经好多年没看到原景衫这么鲜活，情绪激动的模样了，此时已是眉开眼笑的。
齐恬谦逊道：“能和叔叔切磋是我的荣幸，只希望自己的那点拙技不要见笑才好。”
原景衫又拍拍齐恬的肩，鼓励道：“画的比我好，是你的天分，画的不如我，也没什么好见笑的，你还年轻，以后有几十年的时间来比过我。”
齐恬连连应道：“叔叔说的是，那我便斗胆应下了。”
原景衫眼里都放着光，拉着齐恬一路上了三楼。
这一楼的房间里存放的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画作、书法、乐器、戏服与古玩。
最中间的那一个大房间便是平日里原景衫练习书法与作画的地方。光是完成的书法与画作就占了半间屋子。
原景衫从隔壁房间的一排置物架上取出一个沉香木盒子。
捧到书桌上，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一块巴掌大的水波纹砚台映入众人眼帘，砚台端还刻有竹石图。掂之沉感重，质地致密坚实。
齐恬脑中一下子蹦出了宋代诗人蔡襄评价宝砚为：“玉质纯苍理致精，锋芒都尽墨无声；相如闻道还持去，肯要秦人十五城。”
遂说道：“文人有砚，犹美人之有镜，一生之中最相亲傍。”
原景衫笑笑，亦和道：“愿仿东坡，爱砚成癖、枕砚而卧，言‘我生无田，食破砚。’”
这两人的话题，金妼茗和金攸尔是一句也插不上。
齐恬摸摸这宝砚，问道：“不知这是哪方砚石？”
原景衫带着点炫耀之色，答道：“这是产于古歙州的歙砚，我弄到它时，他的原主人评价它道，石型坚润，呵之即泽，研如磨玉，发墨之利是其他石砚所不可比拟的。如果使用年久，墨膏满面，只需冷水一冲，就又光洁莹亮，焕然一新了。我当时花了35亿买下的它。”
乍一听35亿齐恬还有些惊讶，但一想想，是五十年前的货币汇率了，折合起来差不多是现在35万的样子，便正常了起来。但是在那个年代，能直接拿出35万来买一块砚台，想来也是个身价不菲的主，果然啊，结识一个富人，你便会得到一圈子的富人。
齐恬无法作评，只应和道：“叔叔当年真是慧眼识珠，得此宝砚，如今怕是番了几番了吧。”
原景衫不赞同道：“唉，此等珍宝怎么能价钱来衡量。”
齐恬听训，忙点头应道：“叔叔说的是，如此，我们便启砚磨墨，开始各自作画吧，还请叔叔定个范畴。”
原景衫想了想，指着金攸尔和金妼茗笑道：“有此二位佳人在，何须画别人，具体的表现形式就定为工笔重彩如何？”
齐恬点点头，也笑道：“甚好。”
即是要画重彩，那便要准备颜料等什物，金攸尔和金妼茗又是做模特，又是做帮工。
一切准备就绪后，原景衫上手给金攸尔与金妼茗母女俩整了好看的姿势。
齐恬在一旁偷乐着，这不就叫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来了嘛。
画面中金妼茗站在右侧，眼里含着笑看向金攸尔，金攸尔则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原景衫的方向。
这两人站一块，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金攸尔比金妼茗高出一个头来。
齐恬看着金攸尔看原景衫的那个眼神与表情，心里直叹气，画个画都能吃一嘴狗粮。
两个半小时后，金攸尔和金妼茗都有些站不住了，齐恬和原景衫才堪堪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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