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伟没有回去坐到老板椅上，而是坐在了张羽他俩身边的沙发上。
沉声问道：“小兄弟，我听你的意思，做这些事，还是有规矩的？”
我靠，你这盲流。证券市场没规矩，那还玩个毛啊？
张羽无语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疯狂。
像老马这样的泥腿子，真的就能俩眼一抹黑的冲到金融市场里大捞一笔。
叹了口气，张羽说道：“这是自然，如果不按规矩来，你这就是属于非法集资了。”
“这......”老马说到：“可是我们都是有合同的呀......”
靠，你那叫白条好不好。
张羽接着道：“你这种行为啊，三年以上，五年以下。”
马永伟咂咂嘴，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如果真的被国家抓住痛脚，那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大梦而已。
思忖一会儿，马永伟道：“那如果我想把这一切都正规化，你知道该怎么操作吗？要花多少钱？”
张羽接过秘书递来的茶，道了声谢，继续说道：“其实前段时间中国有大量的外资私募基金进入，但是由于中国国情吧，都渐渐退出市场了。但是关于私募基金，还是有相应的管理办法的。这件事现在主要还是证监会负责，你最起码要去证监会备个案啊，马总。”
马永伟最怕进的是公安局，其次就是证监会。
“这个……如果不备案……”
无奈，张羽只得给他普及了一下基金从业最基础的知识。
这一讲就是两个小时。
马永伟听了之后只觉得一身冷汗。
如果今日不得张羽的点醒，恐怕日后就要成为国家杀鸡儆猴的第一批急先锋。
总的来说，该办的手续一个没办，该犯的错误，一个没拉下。
马永伟一个人又是基金管理人，又是基金托管人，又是投资顾问，又是风控，还特么兼着法务。
手下虽然有几个小徒弟，但都是端茶递水的，卵用没有。
总之如果国家看不过他，一顿饭功夫就能把他的基金会连根拔起。
“兄弟！”马永伟握住了张羽的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晚上哪都别去，咱们吃顿饭，你再给我好好讲讲。”
老马早就琢磨着要洗白，但是总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给他铺路。
有人说要交两百万的保证金什么的，老马甩都没甩他。
但是今天看到张羽这个愣头青，老马心思活络了起来。
大学生多好啊。
大学生多好蒙。
而且目前中国的证券市场而言，可以说合格的经理人没有几个，真正懂得私募基金运行的更是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又年轻又内行的，马永伟只觉得冥冥之中有祖宗保佑。
此时的他不但有茅塞顿开的感觉，更有一种海阔天空的意思。
张羽跟他讲的这些，别说在小小的S市，就算是在盛海，不做这项业务的人也不会太清楚。
“饭就不吃了，我晚上有事。”张羽说：“我今天跟你讲的这些，国家还没开始追究，但是一旦追究，那就晚了。你如果有心做私募基金，还是趁早去一趟盛海，找个律师事务所，考个从业资格证，等你公司拿到了牌照，以后再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顿了顿，又道：“坐庄的事，明面上肯定是不能干了。但是暗地里，自己想办法做就是。”
马永伟听了眼神闪烁一下，这小子......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啊......
“嗨呀，瞧你说的，做什么庄呀？我都不懂的。”
马永伟左右看了看，又说：“不过兄弟，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这样，等我的私募公司开张，你来当总经理吧。”
又总经理……
张羽摇头。“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当一个什么总经理。”
马永伟闻言，更松了口气，他也怕这个不明底细的小子打蛇随棍上。
“可我不能白白受兄弟的恩惠吧？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张羽说：“其实你给我总经理当，我又遭罪又麻烦，还不如干脆折现。”
“？？”马永伟黑人问号脸，满脸写着“怎么折？”。
“马总的公司总经理，怎么也得年薪百万才够局气。给你打个对折，五十万得了，这是我的卡号。”张羽说着掏出钱包。
马永伟一阵无语，心说这特么就是个江湖骗子吧，刚才说的那些专业知识是不是在骗我呀？
“……兄弟说笑了，这哪是一点钱就能表达的了谢意的？”
“卡也行。要不三十万也行。”张羽说。
“送客！”马永伟端起茶碗，把水泼了。
俩人被半推半送的请出了办公室。
“总之，若是张小弟说的事情都属实，马某这里肯定有份厚礼。”最后看不得张羽幽怨的眼神，马永伟安慰了一句。
“那你可要记得。”张羽说：“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马永伟深吸一口气，越发觉得这小子是个骗子。
真想义正言辞跟他说“没有，老子一分钱都不给你。”
但是老马是个好面儿的人，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二十万也能接受。”张羽道。
马永伟僵着脸，送走了这个一点不好面儿的小子。
他俩走远后，马永伟赶紧转头对秘书说：“跟银河证券的张总打个电话，中午我请他吃饭，就说我有些事请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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