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希看来，沈知谨一定是想去的，与其偷偷摸摸去，不如借着他一起以同学的名义大大方方的去看人呢。
想到第一次郁眠来到班里不久之后就在上体育课被伤害时的场景，何希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感叹物是人非。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沈知谨抛下他们，义无反顾的就能把郁眠抱起来，单独跑去医务室。
可如今，过了这么些天。他再要看人，却只能别别扭扭这样搭着自己，以同学的名义去看了。
明明上半个月，他们坐在他们旁边，都能明显的感受得到他们之间相处有好的氛围，甚至在朋友的关系上更进了一步。虽然他们从没有大大方方的大方又明白的告诉过他们。
但是，他们都能隐约猜到在一起了。
何希还记得，也就上上个星期的样子，郁眠还给过自己一次糖。
那天天气也算不上太好，记忆中风还很冷。
何希自己正坐在位置上面补作业，突然就接到了从后座扔过来的一颗糖。
他回头，见沈知谨支着头看自己。
“谨哥，你给我的奶糖啊？”
沈知谨摇摇头，笑意满眼，示意他看自己的同桌。
何希于是又顺着沈知谨的视线往右——看到了郁眠，她手上正捧着一大捧大白兔奶糖，笑嘻嘻的。除自己以外，潇潇手上也有。
她拿着糖站起身，似乎是还要给其他的人也送糖。
何希道了声谢，开玩笑道：“怎么着这是我磕神谕CP得到的喜糖吗？”
郁眠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没有否认，只是道：“如果你还想吃的话，还能到我这儿拿。”
何希还想要起哄，郁眠却已经从座位上面跑走了。沈知谨从课桌里翻出一本什么东西，扔给了何希。
何希接过随便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本政治大题，都是解大题的那种方法，旁边有沈知谨自己的标注。
意识到是一本加分法宝，何希眉开眼笑：“我知道，我肯定说对话了。这是谨哥在给我奖励呢。”
沈知谨支着头，眼睛看向了另一边在给杨雨他们送糖的郁眠。在何希以为沈知谨不会回答的时候，听见他低声的回了一句：“嗯，你说对话了。”
何希想到这里，越发觉得物是人非了起来。
在他的印象里，物是人非这个词往往适用于十年、二十年的大变化的。可他第一次想文绉绉的用这个词语的时候，竟是用来形容不到半个月的变化。
他叹着气，拍了拍沈知谨的肩膀，也迷茫了起来。
“谨哥，你说是不是真的像老师说的那样，十几岁的感情都没有什么好出路啊。”
他还没有跟袁潇潇表过白，怕被拒绝连朋友都做不了，也怕在一起了走不到最后，怕一份短暂的恋爱关系不如一段朋友来得持久。
怕失去这三个字，刻在了他心底，也阻止了他想要更靠近袁潇潇的每一个脚步。
沈知谨哑声道：“可能…是的吧。”
他至今为止不知道自己的错出在哪里，是不该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分手，还是当初不该说出口的‘我女朋友会不开心’，甚至往更早时间长河里追溯，是不是他不应该被从沈天怡的肚子里生下来。
这个念头伴随了他很久，他是不是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从小时候起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到后来，觉得自己慢慢有用了之后，才不再那么被重复想起。
而现在，又再一次出现了他的脑海。
如果不是他的话，郁眠可能会更早就和顾天昊在一起。如果最终会变成这样，还不如他的存在自始至终都没有过。
沈知谨双手插着兜，忽然问：“你认识顾天昊吗？”
他对顾天昊的固有印象还停留在郁眠房间阳台外，拿着郁眠手机和自己打电话的男生。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沈知谨就知道他绝对是个很优秀的人，各方面的。可除此之外，他什么了解都没有。
何希干笑了声，巴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见沈知谨低着头，没精打采的样子。何希挠了挠头，小心翼翼道：“听潇潇简单说起过一两句，似乎是眠眠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吧。”
他说好朋友时说得很轻，谁也知道现在不只是好朋友了。
许梓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把郁眠有了男朋友，自己是沈知谨未婚妻的事情公之于众。觉得难过又不知所措的反而是郁眠和沈知谨两人。
神谕CP已经be了，新生起来的反而是一个叫笑笑CP的莫名组织。何希昨天晚上刷论坛还刷到过，他原本不知道笑笑CP是个什么东西。直到看到那张照片，才隐约反应过来。
笑笑cp里郁眠被配的对象他们曾见过，是之前有一次郁眠和市长他们在校门口一同下车的时候，给郁眠开车的那个长相很清俊的男孩子。
当时正是大家疯狂给郁眠配CP的时候，这个男生虽然什么具体信息都没有，但也因为笑得很好看，而被和郁眠匹配在一起，成为了笑笑CP。
最近不知道是谁在论坛上暴露这个笑笑CP里的男主，目前是郁眠的男朋友。于是很多不一样的小细节又被重新挖了出来，原来是神谕CP粉的很多人被这些细节和同人文吸引过去，又磕起了笑笑CP。这个CP的粉头人数队伍于是不断长大。
何希想着昨天刷到的那些评论和支持的人，忽然就觉得这些事情都很虚。毕竟他们曾经磕神谕CP的时候也和现在磕笑笑CP一样的疯狂和激动，甚至人都是同一批。
三言两语间，两人终于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何希敲了敲门，在里面说了声请进以后拽着僵在原地的沈知谨一起进了屋。
说是医务室，其实只是空出来的一间屋子。依旧是斑驳的外墙和只能算得上干净的水泥地面。角落铺了一张小床，郁眠正躺在上面。
医生是一个四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在旁边找了很久才找到了碘伏。
袁潇潇见到沈知谨的时候，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郁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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