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战争，是回报率最高的赌局
一听拿破仑说起玛丽王后，德西蕾的眼中就是一阵向往，眼睛带着崇拜说道：“听说王后在马耶讷河的血战中，勇猛无当，提剑杀了几十个敌军呢！”
拿破仑：“……”
你咋不说杀了几百个呢？
拿破仑看过议会下发给各省的战报，当然知道王后实际上就杀了一个而已，结果越传越离谱。
传到最后，迟早要变成王后单骑冲阵、杀敌如割草，真·欧陆无双。
拿破仑本来就不喜欢应对小姑娘，此时看到德西蕾一副天真的样子，就感觉有点隐隐的头疼。
他很有礼貌地摘下船帽，对德西蕾和克拉里小姐躬身告别：“抱歉，市政厅的官员还在等着我，我先告辞了。”
德西蕾对他挥挥手，愉快说道：“再见，军人市长先生，我们也许很快就能见面的。”
由巷尾的卫兵护送，拿破仑转身朝着街巷外踏步走去，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回头看了一眼。
拿破仑有一种预感，似乎这个小女孩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哪里他也说不清楚，就像他夏天时初遇拉纳一般，那时也产生了和现在一样的预感。
拿破仑不再去想，十分礼貌的和卫兵一起走在墙边，时刻注意给行人让路。
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傲慢，尤其是有许多剧院散场的观众投来有意无意的目光。
从前的时候，他可以毫不掩饰展示愤世嫉俗的态度、阴暗悲观的性格、敏感暴躁的脾气，但现在不行了，拿破仑已经是市长，而不是内克尔先生身边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军官。
拿破仑虽然是马赛兵变的领导者，却不是核心人员。他起草并宣读了效忠巴黎的宣言，在这之后就作为市长内克尔的卫队长，默默学习内克尔治理城市的方法。
他不像凡尔赛集团有王后托底，只能想尽办法将马赛变成自留地，一步步提高自己的政治价值。现在能做到唯有熬过年岁，有了资历和政绩后，再进入巴黎成为议员。
拿破仑走在马赛的街头，巷尾的卫兵紧随其后，军靴的声音在烟火的巨响下微不可闻。
他并不是不能熬时间，他也渴望能成为一个政治家，但凡事都怕对比。内克尔此前已经探听到了消息，凡尔赛集团的那六位年轻将军在南特获得战功之后，他们甚至能用一封信拖延议会的议案提交程序。
战争对国家来讲，是赌注最大的赌博，一旦赌赢，此前消耗掉的全部成本都能翻倍拿回来。
战功对军人来讲，同样是收益极大的赌博，赌注是军人的生命，只要有舍弃生命的勇敢，就能踩着别人的尸体提前得到权力。
若是按部就班，拿破仑可以倚靠内克尔，加入巴黎的政治游戏，这也是他可以接受的过程——如果没有凡尔赛那六位和他一样年龄的将军的话。
市长之位，终究只是过程罢了，荒野雄狮的归宿到底还是战场。
所幸只需熬过一年，法奥两国就必会在尼德兰地区开战，他能等的时间不会太久。
拿破仑抬头看着满天璀璨的烟火，脸上充满希望。
……
新年所放的烟火，同样也响在布鲁塞尔的上空。可惜因为增添兵力的缘故，这座充满魅力的美丽城市被染上了一些肃杀之气，多少有点让市民感到扫兴。
总督府邸，克里斯蒂娜和切申公爵十分欢快的举办宴会，尽管她的身体已经不太健康，但克里斯蒂娜还是希望能在新禧时刻玩的尽兴，和在场的宾客、外国使节一起把酒言欢。
觥筹交错之间，克里斯蒂娜经常会不由得想到身在凡尔赛宫的幼妹。此前已经有人向她报告过，凡尔赛地区已成为一座大型军营，幼妹身为法国王后，一群骄兵悍将奉她为主，每天出行皆是威严赫赫，从前的奢华也是半分没落，其凤驾更添威势。
克里斯蒂娜原先还很不解，法国的动荡不就是因为平民不满王室和贵族的奢侈吗？怎么幼妹就敢依然像从前一样、甚至比从前更加煊赫奢侈？
对于克里斯蒂娜的疑问，卡尔在几天前谈过，他语带兴奋解释道：“玛丽姑妈之所以还能像从前那般，是因为她有军功在身，连续在安茹和马耶讷河击败英军。法国人不是不能接受他们的王后奢侈，前提是王后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而玛丽姑妈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所有法国人的预期。”
巴黎的市民看到英军连同死亡、受伤、被俘在内，已经遭受了快达到一万人的兵员损失，而法军只损失了不到两千人，平民们自然要为带来惊喜的王后欢呼喝彩。
在这个时代，数千人的死伤就已经是十分夸张的数字了，毕竟不管是克里斯蒂娜还是卡尔，都不会想到在短短十年后的拿破仑时代，战争烈度会直线上升，经常会有一次战争留下数万人的死伤数据。
卡尔在那天还兴奋说道：“战争是回报率最高的赌局，很显然，玛丽姑妈的赌术已经出神入化，她靠着军事胜利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地位，而且只要还能继续带来胜利，她的地位仍然会持续上升！”
克里斯蒂娜绕过几张桌子，分别给在座的宾客倒酒，脑中想着卡尔讲过的话，心想玛丽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如果不是靠那个外国人陆都督给她发掘了六名将军，只靠她自己，怎么可能保得住王后之位。
虽然心里如此作想，克里斯蒂娜还是忍不住去嫉妒自己幼妹，这小妮子的运气也太好了，少女时期嫁入法国，成为这个欧陆第一强国的王后，一下子就从最不起眼的小妹成为哈布斯堡地位最高的公主。
现在她得到4万兵将的效忠，高贵的血统和军事实力都有了，这小妮子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想到这里，克里斯蒂娜忽然想起卡尔这小子的话，说是玛丽姑妈其势力已成熟，必然会成为奥地利的一大威胁，因此他正在想一些能提升奥军战斗力的改革，想出来后会马上报告给她。
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事了，今天元旦，卡尔那小子还能不知好歹的跑来打扰她不成？
唉，感冒后状态不太好，这几章可能会写的有点乱，地点上有点跳跃，我尽量把控节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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