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汲汲皱了皱眉，不过面上的表情依然没变，他微微抬手扶正其身子，缓缓道：“朕，得桃夭如此之妻何其之辛，至于永结贵妃，她自小胡闹惯了，芙蓉夫人不必太宠着她，还是好好做好夫人的职责吧。”
意思是芙蓉夫人不对自家养的女儿好反而宠着别人，根本没弄清自己的职责所在。
被扶正的芙蓉夫人，看了看跪在那儿的肃宁身子开始颤抖了。笑了笑，道：“前些日子听闻皇后娘娘比舞赢了火族族长那个小女儿，又知皇后娘娘的琴技让皇上都流连忘返，这琴、舞都够了皇后的格，虽不知御这一格如何，但也算是臣妇养了她这多年的安慰吧。”
殷桃夭在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夫人心情好时愿意养养的物品罢了。可她至少会养着自己，至少她护短，至少她会在自己做错事情的时候来劝着她。却没有想到，她的养不过是从她那每日三餐不愿吃的食材里分出一点，她的护短是分人的，她的劝说也不过是面子上的过不去。她一直都是会偏爱那些光芒万丈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在现在提出皇后的五格。
御水国历代的皇后都要有五格：琴、棋、舞、御、书。
琴，棋、舞、书，自是字面意思：琴技、棋艺、舞蹈、书法。
而御，除去御水术还要考究剑术。古往今来，皇族的每个人都是深谙剑术，皇后自然要高于皇室中的任何一个女子。
肃宁，就曾经因为她的剑术闻名整个御水国。
芙蓉夫人现在提出五格，只要了解这些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说殷桃夭的御并未赢过曾经名满御水国的肃宁。
这真的是面上的偏袒呐。
殷桃夭决绝得看着芙蓉夫人。
她或许，真的不需再看夫人对她的恩情了。
跪着的肃宁自是会到了此意，颤抖的身子也停住了，她撑着地板，艰难起身，缓缓行至芙蓉夫人旁处，朗声道：“姐姐，芙蓉夫人的意思，在座的都能明白，你不会不同意臣妾现在跟你比吧？”
殷桃夭抓住椅子上的扶手，转头看了看徐汲汲，发现他一如上次搬自顾自得喝酒，没有插手的意思。
只要她不应，她就可如愿以偿得从皇后的位子上下去。
但她发现，现在让她放弃这个身份，她做不到了。
她贪恋起了徐汲汲的温柔，害怕如果自己放弃这个位子会回到曾经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
人呐，果然只有得到了才会明白失去是痛苦的。
“朕说过，不愿伤到肃宁。”徐汲汲恰时开口。
是啊，如果自己不应，皇后之位让出去，那明天的流言就会变成永结贵妃忘恩负义，明明皇后为了皇上才委曲求全，最后却被因她而破坏皇后与皇上的姻缘。
自己，果然是永远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怕这次的选择于自己而言是欢喜的。
殷桃夭翻身跃下，笑道：“自是不会，请。”
这倒是殷桃夭记事以来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
应是气到了吧。就算是被忽视了这么久的人，也有知道自己所有想法对任何一个人都不重要时的气愤。
是于，虽是笑着，但语气少不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而殷桃夭说完后，芙蓉夫人在退下之际，顺手撒了点东西在肃宁身上。
只因肃宁召出了那把传言中的玉女剑。众人注意力都放在那把剑上，便没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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