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松屹很骄傲,分享给了自己的室友,告诉他们,这是他的母校。
苏松屹站在校门口,看了许久,然后笑着离去。
这世上没有永远十七岁的少年,但永远有少年十七岁。
这里,已经换成了其他人的青春。
凤城路,别墅区。
看着面前年过七旬,有些老迈的覃亚贤,苏松屹有些感慨。
他好像苍老了很多。
以前看见他的时候,他虽然老迈,但总是精神抖擞。
现在身子像是缩水了一样,消瘦得厉害,疲倦充满了双眼。
自从牧君兰走后,陈清源也走了,覃敏在家里待的时间也比较少,他长期一个人在家,想必也很孤独。
“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苏松屹平静地道,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就表现得很拘谨。
“是关于你妈妈的事。”
听到这里,苏松屹眸中悄然泛起一丝涟漪。
“我知道,你心里应该很恨她。”
苏松屹没有说话,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对牧君兰是怎样的感情了。
时间真的可以消磨一切,包括无地自容的倔强,还有本以为无法释怀的怨恨。
“其实这都怨我。”
“当初,她并不是想要丢下你,那天晚上,她有回过去找你。”
覃亚贤一边说,一边轻轻咳了咳。
苏松屹闻言,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神情错愕。
“当初,你爸爸在生意场上得罪了很多人。这些人联合起来,展开了一场报复。”
“从他投资失败,公司内部的信息被人出卖。再到后来他的账目上造假。”
“以及你爷爷在境外赌博欠债,这些都是被人做好的局。”
“你妈妈确实是挪用了公司的钱去救你爷爷,但当时的账户数据被你爸爸造了假,她不知道。”
“最后,你爸爸走投无路,他为了不牵连到你和你妈妈,就让她带着你从苏家离开。”
“你妈妈当时带着你,在外面也在躲避仇家追杀,她没有告诉你这些,因为你当时还小。”
“那天她被人堵在车站整整一天。”
“她不是不想回去找你。”
“后来等到她回去,你已经被方槐接走了。”
苏松屹闻言,久久没有说话。
“后来,我帮她解决了你爸爸和爷爷的债务问题,保证不会有人再找他们的麻烦。然后她嫁到了我们家,是我一直拦着她,不让她见你。”
“我不想接纳除了小敏以外的任何孩子,也不想她和过去的家庭再有牵扯。”
“但她一直默默关注着你的成长,小敏给你的那些照片,都是她细心保存下来的。”
“甚至于后面,你住的隆盛小区的拆迁,也是她提出来的,想让我帮衬一把。”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你妈妈,其实没你想象得那么坏。”
“她也只是个言不由衷的可怜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和能力地女人,在那种情况下,能做些什么呢?”
“你该恨的人是我,我有自己的私心。”
“只是没想到,你和小敏最后竟然还是走到了一起,算是天意吧。”
“孩子,对不起。”
“我没打算奢求你的原谅,你恨我也无关紧要,反正老头子我也没几年可活了。”
“只是,你不要恨你妈妈了。”
“最后,对小敏好点。”
从覃家出来的时候,苏松屹的精神有些恍惚,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
覃亚贤给他说的这些,太突然了,也太复杂,他短时间内,真的有些无法接受。
城里的月光,将圆未圆。
穿过林间的风微冷,凉风习习。
大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车水马龙。
苏松屹又一次来到了江城路十字路口。
看着那个熟悉的公交站台,他想起了那天清晨,牧君兰说要给他买生日蛋糕,然后上了那辆公交车。
覃亚贤说她有回来过,可他没有等来她的蛋糕。
他在雨夜里一边走,一边哭,以为自己就这样被丢掉了。
他蹲下身,在来去匆匆的行人不解的眼光里哭了起来。
苏松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像一直藏在心里的某处暗疾就此被治愈。
就像小时候,从他在父亲的书房里偷看加缪的《局外人》的时候,他看到了尾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一样,好似两个孤独的灵魂找到了共鸣。
后来长大了,他又开始羡慕默尔索,羡慕他能邂逅那个充满星光与默示的夜。
今夜,他对这个陌生又余温未尽的世界,敞开了柔软的心扉。
这个充满星光与默示的夜,他等了十多年,今天终于等到了。
……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女人看着未知的来电,伸手接过。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时隔多年又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苏松屹有些忐忑。
看着热闹的大街,苏松屹抹去眼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覃亚贤给他的这个电话号码,他犹豫了很久才拨通。
等到她接通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是哪位?”
没有等到声音,电话那头的女人继续问道。
“是我。”
似乎是怕她等会就挂了电话,苏松屹终于开了口。
“松屹……”
女人的呼吸,短暂地凝滞了片刻。
“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吗?”
苏松屹尽力平复下心情,轻声说道。
女人沉默了半晌,呼吸有些紊乱。
“哪一天?”
“29号。”
“好!”
她的回答很简洁,只是一个简单的好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牧君兰开始收拾行李,取消掉了最近安排的几场音乐汇演,买了一张楠城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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