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皱了皱眉：“这般不妥，即便这云良阁名声在外，可毕竟是大岚的物业。不能完全相信，宁王能使唤的了云良阁的阁主，他们之间必然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系。”
厉酒尘搓了搓下巴：“你都看出来的事，我能看不出吗。昨日在云良阁我便发觉了，若不是有事在身, 我还真想与那阁主交个朋友，好好喝一场。”
“还是从宁王妃这边入手吧，你不是说她至少还是你表姐，不会起害你的心思吗。她手里有不下千人的碧水人，这些人若能利用起来，收集些大岚的情报不是难事。”
阿鸢说的轻松，厉酒尘却有些不大赞同。
“对付我这表姐，一般的法子怕是不太管用，我瞧着她也不是那种不经事的人, 可能实话实说，比耍手段更容易打动她些。”
阿鸢不置可否：“蒋瑞安呢，是不是要比宁王妃容易些，他那日不是有意与你示好，既然宁王妃的路暂时走不通，不如你去瑞安少爷那边试试。”
酒尘摇了摇头：“瑞雪将瑞安保护的很好，十八里铺与她庄上的事，从未让瑞安插手过，瑞安与我示好，并非想从咱们这边某什么出路，只是不想成为瑞雪的累赘。这姐弟两时时都在为对方着想。
若是不想将瑞雪惹毛了，到时候与咱们对着干，最好别去招惹瑞安。”
两人正聊着，厨子便送来了早饭，七碗八碟的摆了一桌。
有些抱歉的对厉酒尘说道。
“公子凑合吃吧，这大岚的食材与咱们府里的没法比，待回去了再给你好好补补。”
厉酒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挨个尝了一遍, 便撂了碗筷，直道自己吃饱了。
厨子见此越发愧疚了，厉酒尘挑食，不合胃口的东西是一口都不会多吃的。
家里就怕他来了大岚会不习惯，才特意叫了个厨子跟着。
可这大岚的食材，做出的饭菜还是不能另厉酒尘满意。
这要是在大岚饿瘦了回去，家里人还不得心疼死。
厨子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愧对大夫人的嘱托，决定从今天开始，采购食材这事也不能交给宁王府来办了。
吃罢早饭，厉酒尘梳洗一番，与阿鸢一同整理这几日收集到的资料。
整个京都的人都听说了，大岚来的特使，昨日在云良阁醉酒，今日上门拜访的，果然少了很多。
厉酒尘埋头在屋里用功，打发访客的事便全部推到了宁王府的头上。
不相干的人, 到也不用瑞雪他们费什么心思，只不过有些人，瑞雪是一定要见的。
怀玉来的时候还未到午饭时间，最近两人很少见面。
她们二人说话自然不用拐弯抹角。
怀玉也是得了风声，过来拜访碧水特使的。
这也并非怀玉自己的意思，她是带着都城贵妇们的嘱托来打探消息的。
筹划了笑半年的产业，眼看就有眉目了，她们自然要开始筹谋往后的发展了。
万事具备，就差与碧水这边打好基础，待商船往来起来，就等着数钱了。
世人均认为碧水的使臣到了大岚，两国通商的事便不会再有什么变数。
大岚的码头商铺都准备好了，这事不可能不成。
但稍微了解一些内情的人都知道，成是一定会成的，可什么时候成，以什么方式成，那就不好说了。
瑞雪不相信圣上心里不明白，他之所以从一开始就在国内这样造势，很难说不是专门做给碧水那边看的。
多少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再里面。
可碧水以做买卖为立国之本，商人重利，有多少道德能被圣上利用，那就不好说了。
怀玉来找瑞雪，也并非一定要见酒尘，她也知道这事不容易。
可毕竟是她牵了头，将京都的这些个贵妇聚在了一起。
大家都是想赚些零花钱的，她若真把如今的局势掰开揉碎了说与她们听。
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能不能听懂都难说。
过来一趟也不过就是给她们看的，吃个定心丸而已。
再说瑞雪这身份，都城贵族圈子里大多都知道。
以前觉得有碧水的血统，不是什么好事，可如今却成了香饽饽，更别说瑞雪还与特使沾亲。
即便不能与特使直接搭上关系，能在瑞雪这边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礼物送了不少，可瑞雪实在不好意思收。
“无功不受禄啊，大娘子又不是不知道实情，我怕是办不成什么事的。”
怀玉到不在意：“谁说一定要你办成什么事了，她们给你送东西，不过就是图个心安，谁知道这事以后会如何发展，那边有我呢，我放心便是。”
瑞雪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接过怀玉递来的礼单。
“若是有什么变故，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娘子的。”
怀玉表示不着急，叫瑞雪不用专门为她这事操心，也没提一定要见厉酒尘的事。
闲聊了几句，试探的问道：“你与宁王最近可还好？”
“还行吧，大娘子何出此问。”
怀玉眼神闪了闪：“好就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见瑞雪再等下文，才说道。
“前几日我听府里的人说，宁王单独去见了蒋淮，那之后蒋淮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对碧水使臣来访的事也不如以前那般上心了。我打听不到二人说了什么，绾绾还是留个心眼，我怕他们二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会对你不利。”
瑞雪轻笑一声：“多谢大娘子关怀，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赵丰年确实与蒋淮达成了某些交易，赵丰年对我说了。他想要的，蒋淮能给，我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见怀玉满脸的担忧，又说道。
“大娘子不必担忧，既然赵丰年肯对我实话实说，就不是存了害我的心思才去与蒋淮谈合作的。这点我还是相信他的。”
“至于蒋淮吗，想从赵丰年那里占到便宜，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怀玉松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大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即便帮不了你，有个能听你倾诉烦恼的人，也是好的。”
两人又闲聊几句，留怀玉吃了午饭，才将她送出了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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