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摄魂术
司马黎摇头道：“戴那个根本没用，不是瘴气的原因。遇到那群山羊的时候我让小爱探测过，这附近只有不超标的三氧化硫。刚才我的面罩也掉了，我就没事。让你们产生幻觉的是其他原因。”
程毅看看四周，再无一人，问：“其他人了？”
司马黎回道：“刚才都跑散了。”
程毅暗想那卫秉宪有心想团结一致，可惜终究是挡不住人心中的恐惧。又问：“你为什么不跑了？”
司马黎怒道：“你拉的我死死的，我想跑也跑不了。怎么，临死也想拉个垫背的？刚才我拉你的时候你一拳差点打死我。”
程毅苦笑，不想跟她解释。伸手说：“我这手疼的不行。”
司马黎白了他一眼，说：“你刚才还一拳打在树上了。来，我看看。”将他手拉过来借着朦胧月光左右翻看，见无外伤，朝他手上吹了口气，道：“没事，死不了。”
一股淡淡幽香传来，真正是吐气如兰。
程毅忙假装咳嗽与她拉开了些距离。转移话题又问：“刚才我听到一声巨响，是手榴弹么？震的我现在耳朵还疼。”
司马黎朝河的方向看去，道：“听着是地雷的声音。我看见有几个人朝河边跑过去了。”
两人小心翼翼走至河边。月光下只见钢丝网被撞开了一道口子，河岸边不远处有一处炸坑还在冒烟，旁边躺着两个人，全穿着暗红色的僧袍，一具尸体下半身已经被炸碎，另一个人只剩下一条腿，还在有气无力地呻吟。
司马黎叹道：“这帮人连自己埋的地雷都顾不上，看来这幻觉很可怕。”转头好奇地问程毅：“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程毅笑道：“我看见你背对着我，我让你转过来，结果转过来的却是个彪形大汉。然后你说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就要掐死我灭口。”
司马黎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记住了，以后想掐死人前我会先撕烂他的嘴，省的他胡说八道。”
程毅哈哈大笑，问道：“说说你吧，昨天晚上以及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幻象？”
司马黎冷笑：“我什么也没看到，看你们发狂就跟看小丑一样。”
程毅苦笑，指着那个只剩一条腿的僧人，道：“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司马黎叹道：“他伤的太重了，我们没有止血的工具，要真想帮他，用你的手枪给他来个痛快更好。”
一句话提醒了程毅，忙拍打着找身上的手枪，早不知丢到了那里。在这危机四伏的密林中与同伴走失，还丢了武器，这让他心中不免闪过一丝不安。
司马黎抬手示意程毅禁声，凝神听了一会儿，说道：“有情况。小爱又探测到了低频次声。”
程毅奇道：“什么次声？”
司马黎沉声道：“瘴气根本不可能让人产生如此强大的幻觉，出发前我就知道。我在小爱的资料库里搜索出来，在国外有一款武器叫做神经型次声波武器，它的振荡频率和人类大脑的阿尔法节律极为相近，产生共振时能强烈刺激大脑，使人神经错乱，癫狂不止，能在不接触的前提下让群体产生幻觉。但这种武器应该还在理论阶段，刚才你们发狂前小爱探测到了几秒钟的高频次声波，或许这种武器已经研制成功了。”
又道：“有人来了。”忙拉他躲了起来。
不多时从树林里跑出几个身着僧袍的人来，有的倒退着讨饶，虽然他前方空无一物；有的跌跌撞撞对着空气语无伦次，有的慌不择路绝望地痛哭。巴颂、班农也在其中，显然他们都中了幻象。
程毅轻声道：“趁机抓住他们问问路。”刚要起身，司马黎一把拉住，指了指那些人后面。
在他们之后，林深处又走出一人来，这人穿着一件蓝色长袍，身材高大，但身高比例异于常人，两只胳膊似乎长在腰部。只见它张着两只手，如凭空捏物，那几个身着僧袍的人对着它手的方向恐惧。
忽又见这人头顶处又伸出两只小手来，在空中挥舞几下，猛然间巴颂、班农及那几个僧袍人不动了，没了恐惧，没了精气，僵硬着直立不动，眼睛看着这怪人发呆。
那怪人上面两只小手再次挥动，似乎伸出层层无形丝线，那些人随着它的手势高抬腿一步一步移动，如提线木偶般步伐滑稽、僵硬。他们集合在一处，眼神空洞，月色下分外诡异。
程毅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
司马黎沉声道：“傀儡术，催眠术的一种。”
忽听这四手怪物说道：“可惜了，只抓到这几个人。”正是在林中遇到野山羊时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另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管够用了。”
程毅、司马黎敛声屏气不敢稍动，忽觉眼前一黑，一片阴影罩住了两人。两人回头，一只通体雪白、赤红眼珠的巨大白色猿猴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不待两人反应，这巨猿一手一个掐住了两人脖子，直接将两人举了起来。
白色巨猿将二人扔在了四只手的怪人面前，那女童的声音传来道：“咦，姐姐，这是森林里的那些人，怎么你的摄魂术对他俩个没起作用？”
离的近了，程毅、司马黎这才看清，那里是什么四只手的怪物，原来是一个大人背着一个带着兜帽的孩童。说话的正是背上那个女童。
下面那个女人冷冷道：“摄魂术本来就是最低阶的巫术，常人只要有防备就不会中招。如果九黎王肯教我那怕一个高价巫术的话，咱们三个早过河了，这几天来也不用被人撵的像狗一样在这森林里四处乱窜。”
“怎么处置他们？”女童指着程毅二人问道。
白猿拍着胸膛，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又不连贯的吼声，竟似在和这两人对话交流。
女人冷笑道：“你想吃掉他们么？畜生究竟是畜生，就知道个吃。难道人肉真的这么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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