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铁甲一号
碧绿的山坡，数朵小白花镶嵌其中随风轻摇。蔚蓝的天空，几朵漂浮不动的白云，如一幅美丽的水彩画。
阿瓦恭恭敬敬地站在院子里，屋门口两侧站着巴颂的手下，顿珠老人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孙子。
此时的阿瓦早已褪下破旧的藏袍，穿上了崭新合体的冲锋衣和长裤，还洗了澡剪了长发。如今的他干净、时尚，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身上的稚气和那两腮上的一抹高原红。
“你不知道你的决定有多愚蠢。”顿珠老人用当地语训斥道。
阿瓦低头亦用当地语回复：“对不起阿伊，我不能在那个木箱子里躲一辈子。我身上流淌着高原上最尊贵的血液，既然你不愿让我跟随山里那些人，请让我到山外面的世界去。等我在外面安顿好了我会回来接你的。”
“你这是在找理由逃避。”顿珠老人怒道。“你阿爸阿妈教给你的吧，你知道我们家族的使命，我们必须在这里等待她的降临，侍奉她才是我们的荣耀。”
“那只是你的使命。”阿瓦猛然抬头大声回道，语气激动，显然已憋闷许久。“你等了那个神一辈子，她没有回来。我不想再等一辈子，或许她根本不会再回来了，我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顿珠老人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孙儿，许久，叹道：“你可以走，像你阿爸阿妈一样离开，留下我在这里。但你不能进山，那里太危险。你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只要你心里永远记得回来的路。总有一天你会想回来，葬在阿伊的身边，埋在祖先的坟地里。”
阿瓦流了泪，哽咽道：“阿伊，我走了，你保重。”扭头跑下了山坡。
下午，Ross指挥人员终于搭设好了通信基塔。但因此处山势险峻，多有森林、峭壁，卫星绘制的地势地形图多有阴影不全地方。Ross请示卫秉宪动用无人机测绘，卫秉宪犹豫片刻终是否决，他怕山中那些人发现无人机，也担忧这山村未通电，浪费无人机电量无法补充。
正嘱咐Ross想其他办法解决时，有人来报说顿珠老人要求见他。
原来老人想替换阿瓦进山做向导。卫秉宪听闻直接笑了，一个历经岁月沧桑睿智坚强的老人和一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傻小子谁更容易被控制，他很清楚。
卫秉宪笑道：“你不会真心给我带路的，但是他会。”
顿珠老人已知是不可能说动他放过孙儿了，叹道：“你知道这山里面最危险的是什么么？”
这倒引起了卫秉宪的好奇。“什么？”
“人。”顿珠老人回答。
卫秉宪低头沉吟，看着山坡下那片笼罩在层层云雾下的森林出神，心中隐隐不安。
“看住阿瓦那孩子。”顿珠老人看着卫秉宪越来越远的背影喊道。“别让魔鬼污染了他的灵魂，不然他会很危险。”
“告诉所有人，改变计划，天黑后再出发。”卫秉宪下令道。
回来的路上，一旁的Ross用英语问道：“你真的相信那个老骗子么？南希那个老女人本来就想停止对我们教会的援助，这次她肯投资这么多钱，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找到，以后我们那么多的教友以后可怎么办……？”
卫秉宪打断他道：“知道我们和南希这种人最大的区别在那里么？他们只会跪下向主祈祷，而我们会勇敢地向主索要。中国有句古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相信我们永远都是弃儿。”
说毕决然而去。
Ross在后面高声问道：“那些传闻是真的么？所以你什么都敢做。”
“什么？”卫秉宪不解道。
Ross长叹，鼓起勇气问道：“他们说你在阿富汗一个人杀光了一整村的人，还说你虐待妻子，把她打成了植物人，你是出于自责所以才加入我们教会的，你想救回你妻子。”
卫秉宪眼神黯淡下来，伫立山岗，仍有大风吹起衣角，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Ross大声道：“上帝从未过抛弃过任何人，我们重来不是弃儿。”
趁着无人注意，程毅和司马黎在一间废弃的房子里换上了特制登山服，司马黎这才告诉程毅登山服的秘密。原来程毅这身宽大臃肿的登山服代号叫做“铁甲1号”，是由特殊面料制成，内嵌着超薄流体金属制成的智能计算机，能人机语音交流，提供通信、摄像、扫描、战术建议等智能功能，是辅助行动的绝佳装备。
程毅问为什么启动不了？司马黎笑着没说话，取出专用隐形眼镜让他戴上，又让他俯耳过来。程毅只觉耳道里一凉，她不知将什么东西塞了进去，片刻后猛然疼了一下。司马黎道：“这是纳米耳机，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扎在你耳朵里，但只能用7天，注意不要沾水。现在你再开机试试。”
程毅又按了胸口金鹰标志，只听右耳中有个清脆的女声说道：“设备已启动，虹膜扫描已通过。铁甲一号向您问安，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司马黎示意他说话。程毅道：“能听到我说话么？”
铁甲一号回复：“听的很清楚，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程毅觉的很新奇，看了看司马黎身上那件修身单薄的登山服，明显与自己的不一样，好奇道：“你的怎么和我的不一样？铁甲二号？”
司马黎一笑，给自己也植入了耳机，拍了拍衣服说：“这件代号叫图灵新衣，是我的专属装备。我给它改名叫小爱。”
“哦哦，还能改名字。那咱俩这个，谁的好了？”程毅笑问。
司马黎笑了笑，又用关爱傻子的目光看着他，笑着说：“当然是你的好了，这还用问。”
程毅哼了一声，说道：“铁甲一号，给你改个名字吧？”
“好啊。”
“以后你就叫：别用看傻子的目光看我，不然我会打你。”
“好的，名字已改完。”
司马黎笑道：“这件衣服内置的流体金属遇到突发外力后会随着外力的大小强度变大，甚至可以防弹，但这种特殊金属研发太困难，现在只有衣服的正面才有，你注意不要把后背暴露给敌人。”
程毅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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